他咽着唾沫,眼神放在那块猪肉上面。
“妈,猪肉就得吃新鲜的。”张少武洗了一把脸,“等到了腊八节,我再买一块猪肉回来。”
“少武!你跟宝山、李军,可是合伙做的贩票生意,你可不能偷偷地藏肉票粮票。”张母担心大儿子走歪路。
张家的家风很严,哪怕饿的双腿打摆子,吃的俩眼发绿,也没动过偷盗的歪心思。
“妈!您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张少武又抹了一把脸。
张母又看着案板上的肉,拿着刀切了一小半。
“算了!咱家有些日子没开荤,这最少有三两肉,也开一次荤。”
听到张母这么说,老三张少文又眉开眼笑的拍着手。
此时,张少文搬着板凳,坐在炉子边上,脱着脚上的烂布鞋。
张少武看着地上弟弟的布鞋,打着补丁,还露着俩脚趾头,一看就是鞋子太小,穿的年头也不短了。
“妈!少文的布鞋,都露脚趾头了,咱家没鞋票啊。”张少武说着,咬着下嘴唇。
“哥!别看我的鞋露着脚趾头,可走的快点,一点都不冷。”张少文拿着自己的鞋,放在火上烤着。
鞋底子里,冒着蒸发的水汽。
不用想,他也知道穿着露脚趾头的布鞋,能有多冻脚。
张母薛苗叹了一口气,她一边做饭,一边说道。
“咱家就你爸一个正式工,发下来的鞋票,半年发一张。”
“你二叔还有爷爷奶奶,都在乡下住着,你爸是大儿子,工资跟计划票不能乱花。”
张少武点着头,这才知道一家子的不容易。
张母想起张少武去医院看望贾东旭的事儿,随即问道。
“少武,你跟贾家的大儿子,误会都解开了吧。”
张少武双手放在火炉子上,“没解开。”
“贾东旭让我,当着院里人的面,给他磕头,还让我赔钱。”
“是贾东旭这孙子,偷白宝山家里的狗,自己是个贼,还让我给他赔不是。”
张母听着张少武的话,脸色立即变了。
“坏了!你不知道,贾家的那对母子,是撒泼打滚的滚刀肉。”
“你是不知道,贾大妈在院里骂人可难听了。”
张少武知道贾张氏难缠,院里人都晓得她是个泼妇。
“妈,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谁知道,说泼妇的时候,泼妇就来了。
“哎呦,老贾啊,你儿子被人欺负了,没人给我做主。”
“薛苗,你滚出来。”贾张氏站在前院,“你儿子打我儿子这件事,让大伙评评理。”
张母听着贾张氏的叫骂声,脸色一下就变难堪了。
她平时不善言辞,对于骂街这种事,根本比不上贾张氏。
张少武听着贾张氏的动静,掀开门帘,看着贾张氏。
“贾大妈,您甭喊老贾了。”
“老贾指不定多恨你呢,你要是不克夫,人家老贾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贾张氏听着张少武的话,嘴里哆嗦了几下,又想叫魂的时候。
张少武走到贾张氏的跟前,“如果吼叫能解决问题,那驴就是森林之王。”
“很显然,你不是森林之王,你最多是个驴。”
贾张氏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