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侯瞅着他们俩人,迎了上来,猥琐的笑道。
“少武哥,宝山。”
“鸽子市的份钱,一个摊位五分,这是九十六份钱,拢共四块八。”
“看自行车的钱,得等到晚上才出,一辆自行车是两分钱,我在这儿看着,让小纪放哨。”
张少武跟白宝山都看着那十五六的小孩,破烂侯摸着孩子的脑袋。
“这是我们院的一个孩子,大名叫纪浩,我喊他小纪,外号叫耗子。”
“人很机灵,心眼也活泛,就让他在外面放哨,要是有巡查队的人,他就吹鸽子哨。”
小纪擦着鼻涕,冻得红红的脸蛋,冲着张少武跟宝山,一人鞠了一躬。
“少武哥,宝山哥。”
“我叫耗子,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张少武嘴角一扯,摸着小纪的头说道:“这些话,是破烂侯教你说的吧。”
小纪摇着头,咧嘴笑道:“我跟着于叔,有事没事儿,跟着收破烂。”
“我常听于叔跟别人说话,我就记住了。”
“于叔。”?张少武一下没晃过神。
破烂侯呲着大黄牙说道,“我就是他于叔,我大名叫于鉴三,你们老是喊我侯三。”
张少武恍然大悟,他真是差点忘了破烂侯的大号。
他从喇叭营的鸽子市,从头走到尾,都看了一圈。
就是九十六个摊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喇叭营人来人往,鸽子市的摊位相对隔得不远。
地上摆着旧货,还有省下来的粮食。
摊贩们儿都很鸡贼,一般都用大衣跟薄被子,盖着自己的货物,想买的人,伸着脑袋一看,直接就能交易。
遇到巡防检查的,放哨的鸽子哨一响,摊主儿麻溜的撒丫子跑路,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就说出来上厕所。
只要没抓住现行,谁来也不好使。
前两年,着重清理过“投机倒把”的一大批人。
可老百姓得想法活下去,现如今的鸽子市,是在公社默许下允许的。
四九城不能再饿死人了!
日子很紧,裤腰带更紧。
冬日的太阳,洒在鸽子市的街面上,张少武将几人拢到跟前。
“三舅,你是咱们年纪最大的,有些话我说到前面。”
“这鸽子市的账,不能是糊涂账。”
“每天你都得记账,我让人暗地里盯着。”
“鸽子市挣的钱,咱们每半个月汇总,这里面有小纪的一部分。”
“甭说他年纪小,那是他应得的,你要是敢昧黑心钱,我可就不客气了。”
破烂侯点着头,谄媚的笑道。
“少武哥,您就放心吧。”
“我跟着你混,规矩我懂,绝对不捅娄子。”
张少武淡淡的点着头,知道有些话,必须摊开了说。
“以后,喇叭营的鸽子市,份钱降到三分钱。”
“如果,遇上没买到东西的客户,拿着笔登记,就问他想买什么。”
“一桩一桩的记下来,到时候去乡下收。”
破烂侯拍着马屁,“少武哥,高明。”!
就在此时,傻柱骑着自行车,脑袋上冒汗,着急忙慌的喊着张少武。
“少武,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