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甭这么干。”
“整个四九城,也就你一个穿将校大衣的人,戴着面罩子,去攮小混混的。”
白宝山满脸堆笑,“那行!下次,我换上收破烂的行头。”
“你可别有下次了。”张少武哭笑不得,“下次,你跟我商量商量。”
“万一,下次人家有埋伏呢。”
“到时候,就不是你挑人家的脚筋,就是人家挑你的。”
白宝山连续的嗯了几声,笑意盎然。
俩兄弟在路上,说说笑笑,从鼓楼走到什刹海,躲在什刹海鸽子市的犄角旮旯,猫了起来。
“那泰,今晚上不会不来鸽子市了吧。”白宝山呼着哈气。
张少武摇摇头,他也不确定,这种事就是碰运气。
不过,他知道,那泰这根刺,不连根拔起。
以后在喇叭营的鸽子市,没有安生日子。
这一巴掌,他必须扇在“立地太岁”周玉文的脸上,而且得让街面上的老炮儿,都得听见。
俩人足足蹲了一个钟头,什刹海的鸽子市,几乎没人了。
到了晚上,没走的摊主,都放着一盏马灯,微弱的灯光下,摆着旧货,还想着再做一单生意。
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在什刹海的鸽子市,游荡着。
四九城的冬天,冻得人都不愿意出来,要不是没活路的,谁也不会在鸽子市,找口吃的。
“少武哥,要不咱摸黑,直接去那泰的家里,拿刀片挑了他,咱们直接就走。”白宝山扯着将校大衣的衣领,捂着自己的口鼻。
张少武很是无奈,白宝山着实猛了些,谁敢在内城,去人家家里挑人脚筋的。
说实话,什刹海这地方,真有点敏感。
俩人正蹲在犄角旮旯抽烟,盯着什刹海鸽子市里的人影儿。
猛地看见四五个人,虎背熊腰,大摇大摆的在什刹海鸽子市,招摇过市。
“少武哥,是那泰吧。”白宝山瓮声问着。
他捻灭半截烟头,放进口袋,眯着眼打量那几个人。
张少武支起耳朵,听着那几人的动静,点着头说道。
“就是这孙子。”
白宝山看着张少武迅速站起身,他的手摸进自己的绿色小书包,俩人疾走几步。
大摇大摆的那泰,瞅着迎面冲过来的人影儿。
一眼认清是张少武,与白宝山这俩夯货狠人。
他转过身,撒丫子就尥,都来不及喊人。
可能是路上太滑,那泰还没跑两步,就跌倒在街面上。
那泰身边的四个跟班,刚想动手,张少武干脆利落的踹在那混混的嘴上。
砰!
张少武就没给这几个混混,还手的机会,下手稳准狠。
右蹬脚,左炮手。
这几个混混儿,也就一个照面,被踹翻在地。
“啊···。”
身后几声惨呼,实在凄惨,惊得张少武都扭过头看。
就看地上一个青年混混,双手抱住被挑断脚筋的右脚,指缝里渗着血,疼得青筋暴起。
那泰吓得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了没几步。
张少武弯腰抓着那泰的头发,猛地提起头,将那泰磕在地面上。
“那泰,我给你体面,你他妈不体面。”
“你让闻四儿这条狗,去咬宝山和我。”
那泰疼得吱哇乱叫,脸上青一片肿一片,“哥哥哥!我真错了。”
张少武揪着那泰的脑袋,又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下。
他知道,自己扇在立地太岁周玉文脸上的巴掌,必须得响。
不到几分钟,什刹海的鸽子市,飘起了雪花。
那立地太岁周玉文,骑着自行车,身后没有一个人,单枪匹马站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