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
立地太岁周玉文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消失在漫天的大雪中。
昏暗的路灯,也照不到人影儿。
张少武与白宝山眼瞅着周玉文,没了人影,俩人站在街面上,放肆的大笑着。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张少武骑着自行车,扶着车把,白宝山坐在车座后面,大声说道。
“少武哥,咱们是不是在周玉文的头上,拉了一泡大的。”
张少武猛猛的蹬着自行车,也大声应道。
“必须得是泡大的,还他妈拉他被窝里了。”
“要是不臭,那泰那王八犊子,他不长记性。”
四九城的街面上,几乎没什么人了。
天上的雪,也是越下越大。
张少武心里高兴的时候,就会哼两句。
而白宝山扶着张少武的后背,就听张少武梗着脖子,扬声唱道。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等她的情郎啊,衣锦还乡。”
“今生我···啦啦啦啦啦啦。”
“他妈的,忘词了。”
白宝山听着张少武哼唱的歌曲,虽然没听过,可就是心里得劲儿。
他跟着张少武的声儿,也“啦啦啦啦啦啦”的吆喝。
俩兄弟在四九城,今晚算是扬眉吐气了!
到了南锣鼓巷的胡同口,张少武拍着自行车车座子,对白宝山说道。
“宝山,这辆自行车,以后就是你的了。”
白宝山慌不迭的摆手,“不不不!少武哥,下个星期,你就得去轧钢厂上班了。”
“这自行车,你以后肯定用得着。”
“再者说,从你家院子走到轧钢厂,最少一个钟头,天天腿儿着去上班,忒累了。”
张少武伸着右手,将白宝山的左手,按在车座上。
“宝山,这自行车留给你有用。”
“以后,我可能在喇叭营的时间少。”
“万一,喇叭营出了什么事儿,你骑着自行车去轧钢厂找我,那也方便。”
“再者说,以后少不了去乡下收东西,你用腿腿儿着,不比我上班远。”
白宝山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就听张少武,抬声说道。
“咱兄弟俩,就别在大雪天,磨磨唧唧的了。”
“我以后每个月的工资,少数也有三十多块,买辆自行车,指日可待。”
白宝山挠着后脑勺,看着张少武,低声说道。
“少武哥,你说将校大衣,你给了我。”
“现在,这辆自行车,你也给了我。”
“我总感觉,是我拖累了你。”
张少武伸手掸着白宝山,头上的雪,笑着说道。
“别说这种话,咱俩以后走的路还长。”
“在我眼里,你就是亲弟弟,以后甭说这话了。”
白宝山红着眼,又揉着酸酸的鼻子,推着自行车。
“宝山,赶紧回去吧。”张少武拍着白宝山的后背。
白宝山嗯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去。
此时,雪下的很大,不到一会儿,地上的脚印就没了。
张少武回到家里,母亲还在糊火柴盒,妹妹张少娟,躺在旁边睡觉,父亲张耀宗的鼾声,此起彼伏。
张母看见张少武回来,抬起头,低声说道。
“少武,锅里给你留了半碗肉菜。”
张少武掀开锅盖,是白菜炒肉,又听母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