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喇叭营卖棉花的啊。”曹元方恍然大悟,又问道。
“棉花呢,我看看。”
张少武将面粉袋子的口解开,让曹元方喽了一眼。
“不错,是好棉花。”
“这有多少,我都要了。”
曹元方提了提棉花袋子,让自己女儿曹雪见过称,就见那一袋子棉花,足有二十一公斤。
“曹大夫,您知道鸽子市跟黑市的棉花价,一公斤大多是二块二,我算您二块一,我这辈子就敬重您这样,妙手仁心的老中医。”张少武说着,有心结交。
曹元方摆着手,肃然道:“一码归一码,再者说你开的价,已经够低了。”
“我在鸽子市跟黑市没少转,有的黑市,一公斤棉花都炒到二块七八了。”
“二块二就是二块二,生意都得有利头,那才能做的长远。”
六一年初的棉花,为何浮动大,跟当年的天气有关。
当时棉花的种植大省,遭受了冰雹跟冻雪灾害,导致棉花产量大减。
再加上,当时的棉花并非是经济作物,而是备战的物资之一。
市场供需是一方面,政策又是一方面。
“这是四十六块二,您数数。”曹元方递给他一小叠钱。
张少武接过钱一数,点头道:“正好。”
“曹大夫,您要是还需要别的东西,也可以去喇叭营,给看自行车的那人说说,我尽量办。”张少武抬脚准备走。
却听老中医曹元方狐疑的说道:“中药材,你也能弄来。”?
张少武不敢没深浅拍胸脯保证,要不然别人觉得他不稳重。
“中药材?成,我记住了。”
“我要是遇上好的中药材,一定给您带回来。”
曹元方听他这么说,脸上一动,“那好!只要是不错的药材,你都拿过来。”
“不管怎么着,我都不会亏了你。”
张少武点着头,眼看时间也不早了。
这曹家的父女将张少武送出大门外,张少武骑着侉子,准备回轧钢厂。
就这一趟下来,进账小二百,小喇叭胡同跟喇叭营很近。
等他又路过喇叭营鸽子市的时候,除了崔六儿不在,剩下的几人都在。
“宝山,小纪。”张少武喊了一嗓子。
这俩人又看向张少武,脸上惊喜的走了过来。
“少武哥,你怎么又过来了。”白宝山问着。
张少武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的散碎票子,“这一百块钱,你拿着,别不舍得花。”
“去乡下收物件也好,还是路上吃喝,甭委屈了自个。”
破烂侯看着那一把钱,眼神跟黄鼠狼似的,冒着绿光。
“三舅,甭看了。”张少武逗着闷子,“看自行车的钱,够您老祸祸了。”
破烂侯畏畏缩缩的收回脖子,“我就是眼馋,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不给你们扯了,我得赶紧回去交车了。”张少武拧着摩托车的油门。
一路狂飙!
刚骑到东直门,迎面飞过来一块碎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