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武,事儿解决了。”?
“嗯。”张少武点着头,“癞子会肯定是消停了。”
赵长海看着厂门口的牲口,再次出声问道:“这又是马车,又是牛车驴车的,你打算怎么办。”?
张少武猜到有人会问,早就想好了说辞。
“科长,这牲口我肯定不会还回去。”
“癞子会这事儿,大领导也略有耳闻,我必须得除根。”
“东直门要是再出乱子,以后保卫处就该倒霉了。”
科长赵长海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也知道,也许张少武在拿大领导,狐假虎威。
可有些事儿,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咱们保卫科留下一头驴,一头牛,再留下一匹马。”张少武双手插在口袋里,盘算着。
“其他的牲口,直接分给东直门其他的经警单位。”
“咱们轧钢厂的保卫处,不能吃独食。”
“您轧钢厂保卫科科长赵长海的威信,必须在东直门立起来。”
“就俩字,咱们得坦荡。”
科长赵长海眼里一亮,知道张少武所说的话,是在为自己铺路。
东直门这一片,厂区众多,不管是北摩厂,还是机修厂或者纺织厂,都有自己的保卫处。
按着张少武的话来办,一是树立威信,二是分担风险,三是大伙都有肉吃。
那癞子会,就算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来办,我现在就去办。”科长赵长海搓着手,“童骁骑,咱们保卫科有会杀牲口的犊子。”
“这些牲口,挑最肥最大的,赶紧料理了。”
“他妈的,癞子会给咱们送肉吃。”
童骁骑听着赵长海的话,立即招呼保卫科,会杀牛宰羊的,开始料理牲口。
不少人都奋勇上前,他们心里都知道,杀牛宰羊这些活,能拿到不少的好处。
宰杀牛羊掏出来的牛杂羊肚,平时可吃不着,就算能吃到,也得花钱买。
六一年的年景,很多人家一整年都没吃口肉,甚至没见过一顿荤腥。
这帮保卫科的人,现在对张少武,也感恩戴德。
别人可能分不到多少,可保卫科的人,肯定是见证有份。
科长赵长海打了几通电话,不到半个钟头,堵在东直门外的牲口,都被分走了。
这年月,有肉吃那就是亲兄弟。
各个厂里保卫科的领导,哪个人看见赵长海,不得喊一声“海哥。”
“少武,我真没看错你。”赵长海又拍着张少武的肩头。
张少武从兜里拿出一盒白红梅,散给赵长海一根,嘴角勾笑。
“科长,您以后不让我五练七训了吧。”
“屁话!以后,谁敢再训你,我赵长海扇他的脸。”
赵长海嘴里叼着烟,搂着张少武的肩膀。
他轧钢厂保卫处的面子,算是在东直门立住了,他赵长海的面子,更是大了。
“张少武···你过来一下。”副厂长李怀德猛地喊了一嗓子。
他身后站着癞子会的孙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