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夕醒来时已是晚上,白天的打斗受伤不轻,他此刻胸口沉闷疼痛,勉强坐起来,喘着粗气,用手捂着胸口,这才看清自己在厢房内。
他干咽了一下,嘴唇开裂,没有人吗?
他踉跄地下来想要挪到桌子前倒水喝,却“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穆梓新听到动静进来了,看到冒夕摔在地上,把他扶起来,倒了水,然后把药包放在了桌子上。
穆梓新道:“这是给你抓的药,我就要走了,以后你在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走?你要去哪?”
“回老家,东稽府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冒夕低下头,他知道,没有通过百鬼夜行的灵师大多数都选择了放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和能力。
冒夕很不自信地问了问:“还会回来吗?”问完他就后悔了。
穆梓新苦笑:“不会回来了,我与灵师缘分已尽,我也想好了,也许回老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什么时候走?”
“本来就要走了,你受伤被送回来,就帮你去拿了药。”
冒夕看着高高的药包,道了声谢。
他想起平时穆梓新对他的照顾,那些历历在目的点点滴滴,这分别来的也太快了,短短的几天,都还没准备好,两个人便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真是造化弄人。
穆梓新又仔细系了系包裹:“那......我就先走了。”
冒夕挣扎着想下床,被穆梓新按住了:“冒夕,在百鬼夜行里,你隐约记得你是......”
穆梓新看到冒夕无辜的眼神,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冒夕,保重。”
冒夕点点头,泪花已经出来了。
他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周大哥、席师弟、泷锐、柳师妹、二师父还有穆师兄,他们每个人都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自己终归是要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不断地去经历、感受、遇见、离别......
穆梓新走了,诺大的厢房内只剩下冒夕一人。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往事。
在一旁的桌子上,放着那把影里送给他的短笛,只是冒夕并没有把这短笛放在心上,甚至已经忘了。
经过几日的调养,冒夕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是杨丘壑没有下重手吗?
听说杨丘壑在诸国灵师争先恐后的抢夺下命丧当场,西州府经过此事后大受打击,四皇子也离开了西州府回到了皇宫。
很多创灵师们难以接受他们最敬爱的山长竟然是巽上的事实和污点,西州府的名气一落千丈,本来是四大灵院之首的西州府一时间人走茶凉、颓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