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泽再次开口:“那些白色飞舞的福原,名字叫冉遗。”
冒夕心不在焉,她想知道关于陆风泽的一切,可是他已经转移了话题,她回答道:“什么冉遗?”
“记住我一句话,冒夕,”陆风泽突然把双手放在了冒夕的肩膀上,盯着冒夕的眼睛。冒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害羞躲避了他的目光,但是风泽依旧严肃,他一字一顿道:“记住,冉遗消失的时候,就是噩梦开始的时候。”
冒夕一知半解,心思并没有放在这句话上,只是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冉遗消失的时候,就是噩梦开始的时候......”
话刚说完,岩浆翻滚,冒夕被一股力量卷走,直往岩浆飞去。
皮肤灼烧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冒夕揽在怀中,冒夕听着有力的心跳,有些心慌。她沉溺在这个怀抱中,任由火舌舔舐着每一寸皮肤。
火焰明亮,无情地灼烧眼睛,冒夕疼得睁不开眼。一声爆炸,周围纸片飞舞,两人迅速下坠。
嗷嚎声在周围不断响起,怪物在身边迅速转换,河水倒漫、建筑扭曲、生命融合分裂,文字像是有生命般在竹叶上游走、变幻,喃喃低语诉说世界的真相。
密境中道路合并,七色飞鹿在空中肆意奔跑,往山体直直撞去,变成了一滩墨色颜料。墨水滴入冰面,一群桑树拔地而起,仓鼠成群结队在冰面上奔走。
两人破冰而出,忽冷忽热,仓鼠被撞,分裂而飞,发出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地上遍布软糯的面团,不断膨胀,一团火焰袭来,面团爆裂。
周围全是剧烈的爆炸声,密密麻麻地蝎子从天上掉落,变成湿漉漉的液体浇灭了火焰。
她看到自己变成了天空中飞着的鲸,带着族人在天空中作着最后的道别,发出哀长的叫声。
远处有一座火山,岩浆遮天蔽日的向世界扑来。
她们盘旋片刻后冲进了火山口,霎那间火花四溅,如同烧红的铁淬在水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又瞬间归于平静。
她死了,身体融化成橙色的胡萝卜,散落在草地里,发着枝芽,稀稀落落延绵好几米。
橙色的枝芽合在一起,变成了泥土捏成的一个胡萝卜,柔软而脆弱。
胡萝卜被爆炸的碎片击穿,冒夕的身体零散地分布在地上,化作一片草。
一只乌龟缓缓地爬过来,所到之处升起一座高大的寺庙。
一面冷,一面热,风越来越大,地面如同海浪一般,摇摇晃晃。
寺庙在地面上滑行,变成了一条大鱼,大鱼瓦解后留下绿色的水。
虫子在绿色水里蠕动,钻入小动物的体内,控制动物发狂。
冒夕不停地奔跑,却被一只疯狗扑倒撕咬,身体再次七零八碎。
她用尽力气把碎片拼凑起来,意识在前面跑,身体在后面追。
待到身体追上意识,这里已经是一片田野,一群鸡在吃麦子,被农民追赶打死。
每家每户烧起了鸡,香味飘向天空,形成黑云。
黑云所到之处大火延绵、寸草不生,形成一条死亡末日线,不断向两人推进。
冒夕展开手臂,在田野中滑行,飞到末日线的地下,灼伤的痛让她清醒片刻,带着陆风泽飞往没有末日线的地方。
沙尘暴来临,冒夕被卷入其中,脑子一阵眩晕。又轻飘飘地落在大地上,一阵阳光射来,是天亮了吗?
睁开眼,周围是一个四面白墙的小空间,身上还盖着软绵绵的雪花,温暖如春,并不觉得冷。
她试图动一下身体,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想大声呼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隐约听到门口有人走过,一明一灭间又不见了踪迹。
她好像认出来了那个人,不正是自己的家人吗?
她尝试移动手指,手指好像能动了一点,周围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