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江忆没有回到营地,而是在回营区附近贫民窟街道上,为两个玩耍不幸摔伤的孩子包扎伤口。其中一个孩子从高处跌落,由于落地的时候单手一撑,左手直接脱臼。
小孩子哭的是犀利哇啦,但江忆在医馆可没少处理过这些哭的梨花带雨的伤病小孩子,一边用糖果为诱饵哄着小孩配合自己,一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就给他接上了关节。
刚被接上手臂的小孩,没有大喊大叫,甚至没有来得及给江忆道一句谢谢,就仿佛是见了鬼一样浑身颤抖的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逃跑了。
江忆看着远远跑开的两孩子,脸上的浅浅微笑渐渐收起,站起转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眼前一位手持木棍,脸色黝黑,短发无须,做码头苦力打扮的男子,右手也轻轻搭在了腰间的短剑上。
男子的脚边躺着的,是两个被打成猪头,全身是伤的洪家护卫,就是之前江忆看到的那两人。而这两人尽管被打得浑身是伤,依旧嘴上嚷嚷着“码头拉货的狗东西,居然敢动我们洪家!”之类的狠话,可他们躺地上却是一动都不敢乱动,生怕这皮肤黝黑的男人又给他们来两棍。
“姑娘,为何伤我家娘子?”青年男子语气中愠怒,脸上也是双眉紧蹙,双眼略带凶光的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年纪轻轻,身着淡青短织,背着一行医青囊的女子。他有点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刚刚还笑脸盈盈的给两个孩子治疗外伤,竟是出手如此狠厉之人。
“原来那女人是你家娘子啊,你可知有人要对她用强?”江忆语气平淡的说道。
青年男子看了一眼那地上两人,两人立即收敛,不敢说话了,然后又盯着江忆说道,“未遂,所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但你又是为何打断我娘子的右手。”
“你看,你娘子这不就免了一场桃花劫了吗?”江忆突然嗤笑一声,听得青年男子一阵暴怒,持棍的右手猛然握紧,就想马上出手,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点江湖震撼。
至于地上那俩,听到江忆这么一句话,内心也是翻江倒海,江大夫年纪轻轻说话这么狠的吗?他们倒不在乎江忆说自己对民女用强,他们洪家商队本来就是南赡郡赫赫有名的商贾世家洪家的队伍,这种小事情要摆平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贱人!你是不是想对我清帮挑事!”青年男子也是忍无可忍,抡起棍子就要狠狠向江忆砸去。
“五石散……”江忆没等青年男子暴起,就又悠悠的说出这三个字。只见男子愣了一下,收住了自己即将爆发的棍势。
江忆看到这皮肤黝黑的苦力汉子火爆脾气一滞,从腰间拿出了一包之前从那小巷子里,女人掉落的油包纸。轻轻撕开了一个小口,暗红色的粉末就从口中掉出来一点,然后又把这东西整包丢给了年轻男人。年轻男子看到那一包五石散则是瞳孔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单手接过那包丢过来的五石散,直接别进衣袋里面。
“还说什么对你清帮挑事,官家明令禁止的五石散,你那娘子居然公然向我洪家商队贩卖,这不是先对我洪家挑衅在前?”一边说着,江忆脸上又露出了那淡淡的微笑,“我知道这东西就算上报官府,你们也有办法撇的一干二净,不过牺牲你和你娘子只怕是在所难免了,不妨说说看你独自前来这里,是想怎么办吧。”
就在江忆与青年汉子对峙了没多久,营帐之中,刘管事就带着几个护卫向这边走了过来。毕竟此处离商队营地不远,青年男子抓着两个洪家护卫过来,那两人可没少在叫嚣,早就引起那边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