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闲着没事干是吗!”陆寒渊厉声喝止众人的议论。
“散了散了……”聚在一起的士兵看了一眼是陆寒渊,心虚地立马离开。
一开始,所有人都瞧不上陆寒渊,认为他不过就是个皇昭司派来监视镇北军的宦官。后来陆寒渊用赫赫战功证明了自己,这些质疑声音才渐渐淡下去。
可说到底,陆寒渊还是皇昭司的人,皇昭司是天子耳目,要是这些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夜深人静,除了巡营的士兵,大部分的士兵都去歇息了,而中军帐内外依旧是灯火通明。
陆寒渊在帐外徘徊许久,终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景明月正在处理着木屑嵌入皮肉的伤口,一只精致小巧的木鸟悄然落在了她的脚边。
景明月讶然,顾不上缠到一半的纱布,连忙拾起那只木鸟。
木鸟的脚踝上捆着一个小纸卷,景明月打开纸卷,上面只写着简单的一行字:
“你还好吗?”
这是——是他!
景明月一想到可能是陆寒渊,揣着木鸟便三两步冲到了中军帐外,掀开帐帘映入眼帘的便是陆寒渊神色紧张的面容。
“你……”景明月从下午到晚上一直把自己困在中军帐内,陆寒渊没想到她真的会出来。但在见到景明月的那一刻,又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明月在见到陆寒渊的那一刹,只觉有一束光直射进昏暗的军帐。许是关在帐内太久了,景明月贪婪地呼吸着帐外新鲜的空气。
“跟上我。”景明月一路来到马厩,骑上自己的战马,便朝军营外飞驰而去。
陆寒渊不敢多问,飞身上马紧跟在景明月的后面。
尹燕泥看见景明月策马而出的身影惊呼道:“你这是去做什么?”
“本帅有要事要办,除陆寒渊外任何人不得跟着,违者军令处置!”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两人所过之处,一片树鸣林海,横溪飞渡,惊起白浪千重。
她在前面策马狂奔,他紧随其后一路相从,陪她发泄郁结于心的愤怒与不甘,听山间狂野里自由呼啸的风。
直到峭壁悬崖,景明月方才勒马。
站在最高处的山崖,可以同时看见大坤镇北军的军营和与其相峙的辽阳城池,还有触手可及的璀璨繁星。
景明月没有说话,将一直小心揣在怀里的小木鸟递到陆寒渊面前。
“你的手——”陆寒渊一眼就注意到了景明月缠到一半的纱布,方才一路策马,纱布又松动了不少,隐隐有血迹从其中渗出。
“没事,一点小伤。”景明月这话不假,对她来说这点伤痛的确什么都算不上。
陆寒渊摇了摇头,将景明月手中的木鸟接过,拉过她的手将她手上凌乱的纱布拆开。
“稍微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