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禄,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小瞧咱们景大人,小瞧衡阳。”尹燕泥飞出指尖刃,割断悬在礼堂梁上的一根绳子,高堂之位发出一阵轰响,李禄顺着声音的响动望去,只见高堂之位的桌案上,升起了一座灵位。
灵位上书“忠义侯苏敬儒之位”。
李禄及其手下见状无不大骇,转头看向尹燕泥,尹燕泥身后镇北军的人已一个个精神振奋,尹燕泥脸上的无力和愤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把撕掉面上的人皮面具:“别看你姑奶奶,看堂外。”
吴王府的礼堂之外挤满了李禄带来的一众兵将,就在李禄转头的瞬间,齐齐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尹燕泥等人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那可是景明月亲手布下的千机丝,一旦启动,便是单方面的屠戮。
只见泼天血色自喷涌而出,残肢断臂四处滚落,黑压压的躯体接连倒在血泊之中。再紧接着,礼堂外的空地涌出一批新的甲兵,将李禄那些尚未死透的手下砍瓜切菜般的解决了,他们身上全穿着镇北军的军服。
“你竟然……”李禄指着尹燕泥,完全说不出完整的话,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但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
“投降吧李禄。你安排今日攻入辽阳的人,已经全部死在我军布下的陷阱里了。”陆寒渊揭下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将面具扔在脚边的血泊中。
“不可能!”李禄闻言瞬间失控,拿着剑疯狂地舞动,“方才还传来消息,已经过了平阳关,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那是我们的人传的假消息,就是为了迷惑你。”楚炼从腰间掏出一枚石子,指尖轻弹,又准又狠的打在李禄的额头上,让其血流如注。
姐姐说了,只可让李禄受伤,莫让他死了。
李禄摸了一把额头的鲜血,彻骨的痛感清晰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景明月布下的局。这处礼堂,就是景明月为她打造的死牢。
“还不放下刀剑吗?当年我们衡阳百人便可敌成康数万大军,你的这点人,是不够我们衡阳塞牙缝的。”尹燕泥玩味地看着李禄等人,手中的指尖刃一圈圈地转着用来解乏。
“郎君,左右陛下和景明月都没想放过郎君,属下拼死护送郎君和公子逃出去。”李恩附在李禄的耳边悄声道,就在李恩准备大喊突围之际,李禄摁住了李恩举剑的手臂。
“没用的,我们彻底输了。”李禄的声音中尽显苍颓。
“父亲,我们还有北戎接应……”李?急了,他们还安排了北戎人从峡阳口小道秘密潜入辽阳接应,要是此刻投降,那真就再无半点生机。
一听见“北戎”二字,尹燕泥等人瞬间哄堂大笑起来,尹燕泥朗声道:“没事,有北戎的人在峡阳口通往黄泉路的道上等你们,你们不孤单。”
李?听到“峡阳口”三个字的时候立即面如死灰,而李禄已无太大反应。
他们那些自以为是部署,其实都在景明月的计划之中。
他见过景阳川是如何带着衡阳区区百人便让成康数万联军溃不成军,他们这点人此时在景明月的眼里无异于蝼蚁,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