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月说到气愤呕出一口血来,一旁的官员见状惊呼出声,柳定见景明月呕血也是万分焦急,但他尴尬的身份,让他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她,甚至还不得不掩饰眼底的忧色。
景明月对柳定露出一个一闪而过的宽慰眼色,示意他自己无事。她擦去唇角的鲜血,在裴晚晴的搀扶下,对萧明鼎字字泣血道:“陛下,陆撷英对我师徒二人如此苦苦相逼,是可忍孰不可忍?先师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替先师讨要一个公道!并且陆撷英走私货物,勾结蛮夷,秽乱宫闱,罪无可恕!”
这些罪名条条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当他们一拥而上时,陆撷英深知就算萧明鼎有心保他,也是无力了。
“微臣景明月,恳请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对陆撷英进行三司会审,金锦卫从旁协同办案!以彰大坤法度清明、天理昭昭!”
景明月拖着孱弱病躯,在大殿上指控陆撷英,让不少官员都为之动容。陆撷英率领着皇昭司对对世家苦苦相逼,世家只能被迫退守,如今景明月撕开一道反扑的口子,世家自然要一拥而上。
“微臣恳请三司会审,四部协同!”
“微臣恳请三司会审,四部协同!”
“微臣恳请三司会审,四部协同!”
……
殿上闹哄哄的一片,萧明鼎俯视着景明月的眼神几经变化。
萧明鼎直到此时方看清景明月的意图,他要用陆撷英打击世家,景明月不和他正面硬刚,而是来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所有人都骗过去,捧出陆撷英其他罪证,借以围魏救赵。
这一招围魏救赵真的高,他自以为万事皆在掌控,却被现在的局面逼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朕,准了!”
这三个字,萧明鼎咬得极重,陆撷英还在大喊冤枉,但萧明鼎已经不想再看他一眼。
“陛下圣明,微臣,感激涕零!”
感激吗?她不会的……萧明鼎在心中怅然冷笑。
无人可信,无人可用,陆撷英欺上瞒下,景明月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