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萧守正一旦即位,萧守恪必须立刻前往封地,不得在京城逗留。都是你的孩子,又都是庶子,这背后水多深,不要总是让我来提醒你。”
“第三——永远不要用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不管是谁敢动我在乎的人,我都会让他的日子很难过。”
崔三娘听得明白,前两个条件是景明月在规避所有的风险,包括外戚干政、亲王造反,只有最后一个条件是她自己提的。
景明月为人大义分明,却也恩仇必报。
“成交。”
崔三娘拔下头上的银簪,在掌中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景明月接过那支簪子,同样用簪尾割开了自己掌心。
两掌相击,鲜血相融,以此为誓。
屋内有一个笔架,景明月将银簪搁在笔架上,银簪水平地躺在笔架上,呈现平衡之状。
“你们崔氏将“权衡”二字奉为圭臬,狡兔三窟,多处押宝。只是现在局势变了,押注皇位保不了你们崔氏的太平。”
景明月在簪子的一头轻轻一拨,银簪就从笔架上滑落了下来:“你们现在要的权衡,是如何在帝王的宠幸和猜忌之间,找到一个平衡之道。何时进,何时退,拿捏好分寸,才是长久之道。”
“你今日代表崔家如此大胆,进了这么凶险的一步后,该寻思着怎么退了。”
景明月拂袖离去,独留崔三娘盯着那枚银簪发呆。崔三娘学着景明月的样子将银簪水平地摆回笔架上,尝试了很久,才终于将银簪颤巍巍地放置上去。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权衡道。
就在崔三娘若有所悟之时,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冲进宫内,开门的时候将银簪再次震落下来。
“贵妃娘娘……太后娘娘她……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