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儿,竟然敢在我傅家的葬礼上大放厥词,我看你是活腻了!”
傅秦苍语落,便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给我把他抓住,折辱我傅家人,我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保镖才刚往楚焰身边靠近,没想到那些敲锣打鼓的人竟然从腰间拿出了枪。
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冷漠犀利,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啧啧啧,一群人的葬礼总比一个人要好,傅老啊傅老,您说是不?”
楚焰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傅秦苍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不是……这楚焰脑子有问题吧?傅哥以前似乎也没跟他有多少恩怨,至于在傅哥的葬礼上面搞这么一出吗?”
徐楠嘉一张脸上满是愤慨,想要冲上去的时候,突然间耳边响起了枪声。
所有人都以为是楚焰的人开了枪,万万没想到的是,倒下的竟然都是楚焰这边的人。
前来吊唁的宾客被眼前这一幕都吓到了,尖叫着逃了出去。
只有一个穿着绿色紧身衣的女人,吹了吹.枪口,正优雅的逆着人流而来。
这个人,便是傅染。
“傅……傅哥的姐姐……”徐楠嘉一眼就认出了傅染,甚至她这一次的造型比上一次的还要更帅,整个人看上去又冷又飒。
加上傅染非常喜欢涂正宫色的大红唇,冷漠中透露着一股子慵懒跟性感,徐楠嘉心跳加速。
其他人没有说话,只是每个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傅染身上。
“虽然我很久没回家,但这并不代表我死了。有人竟然要在我弟弟的葬礼上面闹,看来是活腻了。”
傅染走到傅秦苍身边,语气有些责怪,“爷爷,果然人老了就会变得仁慈了。对于楚焰这样的人,您一贯作风不就是赏赐他一颗子弹吗?”
傅秦苍看着从小到大自己都管不住的孙女,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原本他就不想因为楚焰的事情而毁了傅野的葬礼,所以并没有对楚焰动手。
如今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傅秦苍觉得最大的恐怖分子,其实是傅染。
“你以为我不想吗?”傅秦苍说完,傅染性感的嘴唇勾了勾。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爷爷还是这般的嘴犟,不肯承认自己老了。”傅染这话,气得傅秦苍脸色一白。
顾晚晚终于知道傅染这些年来为什么都在国外了,她这样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性格,确实是呆在国外的话,对双方都好。
傅染将目光从傅秦苍的身上转移到楚焰身上,紧接着便开始上上下下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楚焰被傅染的眼神看得背脊凉飕飕的,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衣领就被人用力揪住。
“哟,本事不小啊,连我弟弟的葬礼也敢来闹腾,我看你是欠揍了。”
说完,还没等楚焰回过神来,那一张玩世不恭的俊庞上面便砸下来如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楚焰被傅染打趴下,但傅染脚下的动作没停,一脚一脚往楚焰身上踹。
楚焰身高也是一米八以上,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平时经常锻炼的感觉,可如今却被比他足足小一个头的傅染面前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到最后傅染一脚踩在楚焰后背,用着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吗?”
不久前无比意气风发的楚焰此刻非常狼狈,哪怕嘴角溢出鲜血,可他依旧牙关紧咬,一个字都不吭。
“我警告你,想要跟傅野比,你就给我光明正大的比,像个阴沟里面的老鼠总是搞一些阴间的事情,别怪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傅染这番话,完全是踩在了楚焰的逆鳞上。
只见男人吐出一口染血的唾沫,随后语气嘲讽道,“我是阴沟里面的老鼠?哈哈哈……我为什么会成为阴沟里面的老鼠,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凭什么傅野就可以活在阳光之下,而我就是深埋在地下的根须,永远不见天日,只能日日夜夜的忍受着黑暗跟虫子的啃食,凭什么!”
楚焰将充满愤恨的目光落在傅染身上,“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来教育我?”
大概是楚焰眼底的恨意实在是太过于浓烈,傅染竟然缓缓移开了她的脚。
楚焰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这才继续说道,“你们傅家人自诩无所不能,自诩基因优秀,可你们越是想要炫耀的东西,我就越想要毁掉。一个都是狼心狗肺的家族,哪怕不需要我去动手,也熬不了多长时间。还有你……”
楚焰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傅秦苍的身边,伸手指着他,“你……所有一切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你的凉薄,你的风流,你的自信,是你把整个傅家害成这个样子,是你害死了傅野,是你害死了傅野的外婆,是你害死了傅新承,是你害死了傅昊……傅秦苍啊傅秦苍,你好好的看看,到底多少人因为你而死亡,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感觉到恐惧吗?那些可都是你曾经最亲密的人啊,但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对于楚焰的话,傅秦苍竟然一个字都无力辩驳。
因为楚焰说的都是真的,哪怕傅秦苍曾经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傅秦苍才明白,他根本无法去左右任何人的命运,但是曾经的他却认为自己可以……
傅秦苍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你……你……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怎么,不再继续装傻了吗?我还以为你要带着这个秘密直接放入棺材。”楚焰放声大笑,“傅秦苍,你可还记得有一个叫做黄莺的女人?”
噗——
傅秦苍吐出一大口鲜血。
站在不远处的顾晚晚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本能的想要去检查检查傅秦苍的伤势如何。
可一想到自己对医学一窍不通,就算是跑过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最终只能沉默着。
“莺儿……你见过莺儿?你到底是谁!”傅秦苍推开傅权,双手抓着楚焰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傅秦苍原本浑浊的双眸,此刻无比明亮,甚至不需要人搀扶,都能自己站稳了。
‘莺儿’这个名字,除了在场的傅染之外,其他人听了都是一头雾水。
因为他们根本记不起,傅秦苍口中的‘莺儿’到底是谁。
“莺儿?哈哈。”楚焰笑得放肆,“莺儿没有你命好,二十年前就死了,嗯……死在一棵玉兰花树下,她至死都在眺望着一个方向,像她平时闲下来时候那样,至死……都未曾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