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以后还有好戏看呢!”
一旁的朱亮提醒大伙。
“那是自然,绝不能把逍遥哥卖了,要不是他,今儿个可看不到这么刺激的场面!”
另外几个小伙子随声附和。
都是尚未成家的人,过过眼瘾、手瘾,也算是开了荤!
十几个人追上郭逍遥,嘻嘻哈哈地一同朝晾谷场走去。
用王强的话来说,还得继续学习处对象的法子。
晾谷场上,一群未出阁的姑娘们留在原地。
方才的事,男人们能去凑热闹,已婚的婶子大娘们也行,但唯独她们不行。
这是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
这要是再往前推个几十上百年,大家闺秀都是不能出绣楼的。
更何况是那种打野战的场景,怎可能允许她们观看。
当消息传回到晾谷场,众人嘴里不停念叨着杨翠花时,女孩当中有两人当场石化。
郭逍遥瞧了瞧,正是前世里他接盘的媳妇孙晓燕和她的三妹孙晓莺。
孙大刚育有四个孩子,老大是男孩,名为孙晓英。
老二、老三皆是闺女,分别是孙晓燕和孙晓莺。
老四仍是儿子,叫做孙晓勇,他们兄妹四人年龄依次相差一岁。
也不知是否因孙大刚当年抱郭逍遥回来冲喜的缘故,杨翠花竟是一年生一个,连生了四年。
倒也均匀,两儿两女,儿女双全!
听到众人的议论以及投向她们的嘲讽目光,孙晓燕和孙晓莺当场愣住。
她们简直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她们的母亲怎会是这般模样!
这也太让她们颜面扫地了,往后还如何出门见人?
郭逍遥冷笑一声,还不忘瞄了一眼孙晓燕的肚子,此时尚未显怀。
但依前世孙晓燕自己所言,此刻她已然怀有李建国的孩子,只是月份尚浅罢了。
“装什么清纯?”
郭逍遥在心中骂道:“孙晓燕,你与你母亲都是一路货色!”
老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有孙大刚和杨翠花这对不知廉耻的父母,养出孙晓燕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儿,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让老子喜当爹,再接这个盘?
门都没有!
你们等着吧,前世亏欠我的,这一世定让你们加倍偿还!”
郭逍遥仅是在心里这般想,外表却任谁也瞧不出他在生气。
自己已有许久未曾见到养父母和老婆孩子,郭逍遥转身朝家走去。
前世里,养父母早早离世,郭逍遥每每忆起,皆是懊悔不已。
为何没能早些赚到钱,早些为养父母好好检查身体。
若能如此,他们二老也不至于早早因病辞世。
还有自己的老婆张婉清和双胞胎女儿,如今郭逍遥知晓了真相,想到她们娘仨,心便如针扎般疼痛!
他真希望此刻能疼死自己,以此来表达对她们娘仨的愧疚。
夜色深沉,却阻拦不住归心似箭之人!
郭逍遥越走越快,最后索性奔跑起来。
“爸、妈,媳妇还有我的两个宝贝闺女!
你们等着,我回来了!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人受哪怕一丝一毫的苦!
往后的日子,我会让你们过上世上最幸福的生活!
咱们一家人永远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熟悉的宅院渐近,直至望见院子里西厢房那盏煤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郭逍遥泪如泉涌。
他又能即刻见到亲人了!
在旧时,分家是会遭人耻笑的,孙家亦是如此。
老爷子孙富贵和孙老太太吴莲当家,统管着大儿子孙铁牛和二儿子孙大刚两个小家,一同居于同一宅院。
上房毋庸置疑,自是当家人孙富贵和吴莲老两口居住。
依照东大西小的规矩,老大孙铁牛一家本应住相对较好的东厢房,老二孙大刚家则住条件较差的西厢房。
然而不知为何,孙老太太吴莲执意要求让老二孙大刚一家住东厢房,把西厢房留给老大孙铁牛。
郭逍遥的养父孙铁牛性情温和,从不与父母顶嘴,让住西厢房便住西厢房,毫无争执。
正所谓顺者为孝!
见西厢房里煤油灯亮着,郭逍遥知晓自己的养父母尚未睡下,赶忙走了进去。
“爸、妈!我回来了!”
看到两位瘦骨嶙峋的亲人,郭逍遥的泪水再度止不住地流淌。
“老儿子回来了!这是咋的了?咋还哭上了?是谁欺负你了?”
看到郭逍遥泪流满面,养母赵桂云急忙走上前来查看。
虽是养子,但她从未将郭逍遥视作外人,与自己的亲生儿女一般无二。
方才她正在为孙铁牛按摩左腿的肌肉。
当年,一位游方郎中曾言,若有奇迹出现,孙铁牛的这条左腿尚有康复的可能。
但前提是不能让肌肉坏死,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自那以后,赵桂云只要从田间劳作归来,都会为丈夫按摩受伤的左腿。
不论春夏秋冬,不论严寒酷暑,从未有一日间断。
在她质朴的心中,日日盼着奇迹降临,自己的男人能够重新站立起来。
孙大刚的腿,是因当年生产大队要求每家出一名劳力前往林场做工。
孙家的老二孙大刚乃孙富贵和吴莲的心头肉,自然不能让其前往劳作。
于是,这个名额便落到了孙铁牛头上。
然而,由于缺乏伐木经验,在放树时孙铁牛的左腿不慎被砸到。
作为工伤,公社给予了不少补偿。
孙家老太太吴莲瞧着又是米面又是钱的,笑得嘴都合不拢。
赵桂云见丈夫的腿断了,心疼得直掉泪,央求公公婆婆赶紧找马车送丈夫去省城医治。
可孙老太太一瞧刚到手的钱可能马上就没了,心疼不已。
她大骂了大儿媳一顿,只让她去找本村的赤脚医生来瞧瞧。
胡乱开了几副药,花费不到一元钱,这仍让孙老太太心疼了好些天。
背地里,孙老太太和老二孙大刚一家偷吃公社赔偿的米面,还不停地念叨着多亏没让孙大刚去出工,不然砸折腿的就是她二儿子了。
由于未能得到及时医治,孙铁牛的左腿无法受力,落下了残疾。
“妈,在桃花岭哪有人敢欺负您儿子我呀?就是刚刚看电影看的。”
郭逍遥擦了擦眼泪,敷衍了过去。
“还有脸说没人敢欺负你,那你就了不起啦?
都是成家的人了,咋就不知心疼心疼屋里的人!”
躺在炕上的孙铁牛骂了郭逍遥一句,脸上却毫无怒色。
显然并非真心责骂,只是想让儿子明白事理。
“爸,我知道!”
多年未曾听到这佯装的骂声,郭逍遥高兴得不得了。
“知道个屁!每天带两个孩子还要做家务,多辛苦!
好不容易能看次电影,就不知道带你媳妇一块儿去啊?”
孙铁牛的骂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