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河听见这一声才发觉秦武已经走了。他连忙转过身来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就在政启官会的人看向后面的时候,鸣栾已经爬上了高桥的粗围栏,她站在上面,像是一团火红的太阳。
他瞬间明白了鸣栾想干什么,大喊:“不要!!”
他连忙跑下去想要阻止。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等政启官会的人转过头来看鸣栾时,鸣栾已经身体后仰坠入了湖中。
政启官会的人连忙爬到栏杆处向下看,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正在向下沉。这时不知道是谁拿起弓弩就往鸣栾身上射,说:“既然抓不回去,就不能让她活着。”
他们以为这是鸣栾的脱身之策,其余人也纷纷学着他的样子朝鸣栾射箭。
等白清河赶到的时候,湖水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血腥味顺着风吹向了他们,他反手就给了领头射箭的人一巴掌。
“你干什么?!”
那人也恼,看白清河眼眶泛红,他故意气他,“白组长你干什么?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妖女了吧?”
“啪!”又是一巴掌,“管好你的嘴。”
随后白清河就气愤地离开了,他要去找庄文今,他现在必须要知道他们的计划,他等不到几天后了。
而假山后的三人也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仅仅只是过了一瞬间,鸣栾就死了,就这么快……
回忆起与鸣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明明时间并不是特别长,可他们就是舍不得。不知不觉中,云知洲最后一位长公主的伟岸形象似乎早已与鸣栾重合了,即便身份不同,但她们都是为了人民,为了国家,是那样的伟大。
等白碎河四人再次在印象客栈相聚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四人坐在大厅中间的方桌周围,个个蔫得像豆芽菜一样。此时已经是日落了,他们并没有点蜡烛,屋子里显得很昏暗。
老板娘端着茶水站在门口,她本来想送进去的,但看他们颓废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她也听说了星河跳河死了,也很难过,只是不像里面几位那般。从回到这一句话都没说过。
这时,原本低着头沉思的庄二突然抬起头来,招呼老板娘进来。老板娘进来的动静也将其余人从悲哀中拉回现实,他一杯一杯给他们倒着茶水,放到他们面前。
“伙伴们,鸣栾的死,我们都很难过,我们对她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不言而喻的,我们都觉得她不该就这么死了。”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在杜太新国的改革中每天都有数不尽的人死亡,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也是有人死后连名字都不能留下的。他们都是唯一的,那么多人都可以死,凭什么鸣栾死不得?”
梁小小看似潇洒地抹掉眼泪,“是啊,那么多人都可以死,鸣栾也一样。芸芸众生终有一死。”
她站起身举起杯子,“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地活下去,替他们活下去。”
其余三人像是被这话感染了一样,也纷纷站起身,举起杯子。
“替他们活下去!”
四人碰杯之后皆一饮而尽,像是对此事的一种了结。
客栈外,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男人手里拿着酒葫芦,正晃荡着朝那大桥走去。男人似醉非醉,坐在大桥上一言不发,只一个劲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