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古将两人领到大厅,招呼两人坐下后,才问:“她的治疗费时费力,你们需要有一个人陪护,谁来?”
“我,我。”邓湖激动地站了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行为似是有些不妥,才尴尬地坐下。
“没问题,后续关于治疗的事,我都会跟你沟通。”
“大夫,那诊金……”邓湖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为邓允到处寻医,早就花光了他所有积蓄。
“不需要诊金。”
“谢谢,谢谢,多谢大夫。”邓湖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这样的事情,苏古见多了,他并没有太在意,正准备去后院,走之前想到了什么,转过轮椅对楚浩说,“沈姚给你那本书你抄完了吗,背下来了吗,她明天回来,你做好准备。”
楚浩一愣,他都忘了这事了,他赶紧拉着邓湖就去了前院,准备找个房间抄书,却看见前院的几人已经打出来一片。
晒药材的架子旁,一个温柔女子正坐在木箱上,邓允坐在她腿上,她手里拿着药材,似是在讲解那药材的作用,邓允听得津津有味。
另一边,白碎河正和两个男子围在一起聊天,楚浩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他们在聊祖师苍云萧。
一个布衣男子正在侃侃而谈,“上次我们去看祖师的时候突然知道我有一本字的师兄师姐,你们知道我的震惊吗我的天,知道师父活得久,也没想到这么久啊。”
“就是就是,我都是也很震惊,不亚于打仗的时候发现敌军都是老妖怪。”这是给他们开门的那个人,看着很壮实。
“我就不一样了。”白碎河卖起了关子,故意压低了声音,“上次师父给我们讲了苏古师叔的故事,可精彩了,想不想听?”
“想想想。”
“我也想。”
那两个人眼睛里都要冒星星了。
楚浩这时走过去,“想听什么啊?”
“这是……”
随后,几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原来那个布衣少年叫纫秋兰,壮士叫唐半山。
其中纫秋兰最为好奇,“你也是沈姚师叔的弟子是吧,快讲讲师叔都说了什么?”
就在楚浩即将说的时候,苏古从后院回来了,他看看一起聊天的一群人,又看看旁边堆着的整筐整筐还没晒的药材,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其他人,不要耽搁别人的功课,没事干就去后院看花去。”
这一嗓子吼得几个人都一哆嗦,白碎河四人赶紧一溜烟去了后院,身处花海之中,心情都是好的,刚才的阴影也都瞬间烟消云散。而楚浩也已经全然忘记了要抄书。
此时的前院就没那么快乐了,三人怯生生地站成一排,低着头,准备挨骂。苏古平日里就说过,做事情最讲究的就是要注意力集中,用心,专心,如今一有人来他们就放下手里的事去聊天,师父肯定要大发雷霆。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苏古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半个时辰内晒完,今天休息吧,其他事不用做了。”
三人皆是一愣,现在才早上,这是不是意味着师父不仅没骂他们,还给他们放了半天假。至于半个时辰内晒完那根本不用说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完成。
说是如此,但苏古也没有时时刻刻看着他们,没一会就出门去了。
这一天,白杨小院里出奇的热闹。没有了长辈压着,年轻人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他们坐在一片美丽的花海里,聊着曾经发生的趣事,一起聊人生,聊理想。后来,几人还一起做了一桌子好菜,他们围着桌子吃吃喝喝,甚是快乐。
在匆匆的时光里,时间好像按下了暂停键,这一天很长很长,长得似乎要让他们记一辈子。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子时,邓允困得直打哈欠,“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