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怒意爬上眉梢,果真是个没家教的东西!
上衣口袋中的手机刚好露出大半个机身。
好机会。
不等她反应,小腿肚儿便传来一阵疼痛,桂英婶子疼的坐在地上。
一枚石子,换手机掉落。
“对不起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我低着头扶起她,顺手捡起来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好在这里有个草垫子拦着,要是石块怕是已经碎了。
至于为什么有草垫子,我是不知道。
将她扶起后,我身形一闪,就直接跑路。
偷?抢?
不行,作为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叫三旬阿姨不慎丢掉手机,年轻小伙拾金不昧物归原主。
要说归哪去,那当然那就是送回她家了。
到时候关机就好了。
以法律为底线,基于道德标准完成活动,即便桂英婶子不是人贩子的同伙,也没有什么损失,当然了,人走在路上难免会有磕磕碰碰,都正常~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嘛。
桂英婶子眉毛一拧,刚要回神痛斥我,却发现就能看到我的背影。
一肚子怒气无从发泄,又见铁牛蹦蹦跳跳的跑进了王若心的院子。
脱下鞋,空了空,确定没有后,再次穿上。
刚刚被石头刺破的脚底板还在隐隐作痛,不过,此刻她也无从发泄,只好先憋着,先把王若心弄到手,速战速决。
等人到了10号街,直接就把这个小畜生带走,卖了个好价钱,也算补偿自己刚刚的损失了。
想到这,桂英婶子的心情好受许多,果然,钱最养人了,养颜养性。
恢复那股做作的姿态,桂英婶子抬起手指怼了怼嘴角,皮笑肉不笑。
“我的好妹妹,我来了,你还没走呢吧。”
......
9号街口,一辆破旧的灰色面包车如幽灵般从街道上窜出,车身斑驳,油漆剥落,又行驶了一会儿,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缓缓停下,这里杂草丛生,树木繁茂,很好地将面包车遮挡起来。
男人嘴上吊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烟雾缭绕中,一双三角眼透露出凶狠与狡诈。他微微侧头,回头看了眼被绑起来堆在后座的“货物”—— 那是昏迷不醒的孩子。
他皱着眉头,数了数。
“1、2、3、4、5。”
“差不多了吧,老大。”一旁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出声说道。她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只见男人嘴一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凶狠,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闭嘴,臭娘们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叽叽歪歪。”
被打了一掌,女人惊恐地缩了缩身子,然后就蜷缩在副驾驶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功夫,劳资早就给你也送去山沟子里,给别人当小老婆了,天天吃糠咽菜,给人家当牛做马,大的睡完小的睡。”男人破口大骂道。
男人破口大骂道。身后的座位上,挤着两男一女,见自家老大发火,也是噤若寒蝉,不敢阻拦。他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火烧身。
砰的一声,男人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方向盘都被砸得微微晃动。
“妈的,本来以为能抢个七八个孩子,赶在周五学校半天班都给带走,谁知道有几个他喵的给留堂了,不是打扫卫生就是罚写作业,这老师一个个的这么敬业干啥,有啥用,瞎耽误工夫。”
男人吐出嘴里已经燃到过滤嘴的烟,然后示意副驾驶上的女人过来。女人似乎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摇了摇头。
“你这臭表子,找死是吧。”男人大怒,说着就粗暴地抓住女人头发,将她猛地拉了过来,扯下肩膀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肌肤,毫不留情的将烟头狠狠地烫在上面。
刺啦声响起,女人紧咬嘴唇,忍痛不敢发声。
她心里清楚,一旦尖叫,反而会让男人更为兴奋,到时候自己的日子反而会过得更难。
在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数不清的伤口,有烟头烫的,有鞭子抽的,还有被拳打脚踢留下的淤青。
在面包车里,她的命运其实并不比昏迷的孩子们好到哪去。
身后的三个人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的眼神冷漠,对女人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只是担心自己会被波及。
发泄完怒火后,被叫做老大的这才又点起一根烟。当然,火儿是副驾驶女人哆哆嗦嗦给上的,他可是老大,身边连个点火的人都没有怎么行。
男人抽了口烟,打开窗户,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空气中缓缓飘散,随后问道。
“狗臣,给张桂英打电话,问她10号街什么情况。”
昨天张桂英和自己说,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货物”被人找回去了,自己只是忍不住和她念叨两句,就被对方骂了一个多小时。
没办法,人贩子也怕不是人的。
人家家大业大,和自己合作都是给面子,得罪不起啊。
张桂英说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让他出来以后等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