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骂我们，

而且还打我们这里人。

我们这里人也不服气，

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高青丘感到非常诧异，

他指着这几个矮鬼说，

你们买我们的棉花做布料，

做成你们的军装。

现在，你们的矮鬼军队，都已经渗透到我们云间市了。

并在山区里面，投放了那么多的病毒。

现在，你们还想买我们的棉花？

我们不会卖给你们了！

三个矮鬼哑口无言，

就想跑出去。

高青丘说，不能让这些人跑出去。

拿着棍子，把他们的腿打断！

刘伯走过来说，

如果把他们打伤了，

他们的同伙，直接开飞机丢下炸弹，

我们这个厂区，

这些棉花，

可能都要被炸得稀巴烂。

甚至可能引起火灾。

高青丘坚决地说，打断他们的腿。

打断以后，我再告诉你们怎么办！

厂里的工人，本来就对这些人恨透了，

既然有了高青丘的话。

他们都拿起棍子，把这几个矮鬼的腿，都打断了。

这几个矮鬼，是爬着出去的。

爬出去后，他们张着嘴，要说什么狠话。

但是，看到高青丘犀利的眼神，他们不敢说了。

他们爬到了外面……

高青丘知道这三人，绝对是要报复的。

他就对厂长刘伯说，

你赶快安排所有的工人，

把这里的棉花全部打包。

我来负责去喊货车，

把这些棉花，

都转移到村里面去。

刘伯说，如果转到村里面去，就转到我在家。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地窖，

里面非常干爽。

可以安放5吨 到 10t吨棉花，

是没有问题的。

高青丘说，

你的家在哪里？

刘伯说，往郊区西北方向，

走三里路就到了。

高青丘急忙去城区，想找几辆货车，

把棉花，全部运到地窖里放起来。

高青丘正要离开，被刘伯喊住了。

刘伯说，如果一次性拖走的话，

至少要 50 辆货车。

高青丘说， 50 辆就 50 辆，

我来去叫车。

刘伯说，你对那些货车司机不熟悉，

我来去找一些知根知底的司机来。

刘伯急忙出门，往城里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王博就喊来了 50 多辆货车。

这 50 多辆的货车，在棉花厂门口，都排成了长队。

刘伯叫工人，把打包的棉花，先装上去。

高青丘就在厂门口看，

大概一直装到了天黑。

这些 50 多辆货，才全部装满。

高青丘对刘伯说，

把这个棉花厂，锁起来。

刘伯就把这个厂锁起来了，

还把那些工人，全部遣散了。

高青丘对他说，

走，

到你家里去。

高青丘讷然道，

到时候谁来卸货？

刘伯说，这个你不用愁。

我家不是在农村吗？

那附近的人，多的是，

随便找几个人，就可以来卸货。

高青丘坐在第一辆车上，

刘伯就坐在他的旁边。

第一辆车启动之后，

后头的那些车子，也随即启动了。

大概到了夜晚 9 点多钟，

货车队伍才到了刘伯的那个村庄里面。

村子里的一些农户，都喂了狗。

那个狗听到汽车的声音，

都汪汪叫了起来。

刘伯骂道，

狗东西，

叫什么叫？

小偷来了，你们不叫！

老子今天回乡了，

你们得叫！

再叫，把你们一个个都宰掉！

那些村民听到刘伯的声音，

出来看了一下。

原来是看到这么多车辆，还装着棉花。

于是，这些农户，把自己的狗打了个半死。

叫它们不准叫了。

车停稳后，刘伯又挨家挨户去喊人，来当搬运工。

刘伯总共喊了 200 多个人。

在200 多个人，花了两个多小时，

将车上的棉花，全部卸下来了，

搬到了刘伯家的地窖里面。

忙完之后，

这些人已经非常疲倦了。

高青丘叫刘伯，把从厂里面带的那个钱箱子打开，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块大洋。

给司机放了两块大洋。

司机拿了钱，也不敢走夜路。

就在车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这些司机就全部走了。

这下子，高青丘心里踏实了。

他说，

这些棉花放在你这里，

我非常放心。

刘伯说，你放一万个心，

村里的村民，都很淳朴。

而且很少跟外界的人来往。

你就放心，

没有谁，敢来这里，

把这些棉花抬走的。

高青丘说，

你千万要藏好啊。

这些棉花啊，可是我的一些家当呢。

刘伯说，

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事，

一定把它办好。

过了一会儿，刘伯的婆娘喊他们吃早餐。

桌子上有两碗牛肉面。

高青丘很喜欢吃这种面。

他很快吃完了一碗面。

刘伯说，你喜欢吃？

锅里面还有！

高青丘摆摆手，说，

我能够吃多少？

吃饱啦。

高青丘走到外面散步。

但是刘伯还在吃，

他吃了第一碗。

又吃了第二碗。

他把第二碗面吃完之后，走出门，找高青丘。

此时，刘伯家的狗，在前面的树林里，

咬着一个人。

高青丘走过去一看，

说，

法师，你怎么在这里？

和尚看见高青丘说，你怎么在这里？

又在碰见你了！

真巧啊！

和尚甩开狗，

狗又跟上来。

和尚实在气不过，

就用脚把这个狗踢了一脚。

刘伯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高青丘问他，这只狗是谁的？

刘伯说，是我们隔壁的一只狗。

他朝这只狗，也踢了一脚。

这只狗汪汪叫着，跑了。

刘伯不认识和尚。

高青丘介绍说，这是我的一个熟人。

他云游四方。

而且做了非常多的好事。

反和尚听到这个话，

哈哈大笑起来。

高青丘说，法师，你的口里，怎么有酒气啊？

和尚指着腰间的酒壶说，

最近，我遇到的一些烦心事，

所以我不开心。

我就买了一些酒在喝。

高青丘说，

你怎么到处乱窜，窜到这里来了？

和尚犹豫了一下，

挤眉弄眼地说，

如果我不乱窜，

怎么可能又遇见你呢？

高青丘笑一笑。

然后，高青丘就对刘伯说，

你在家里，守护着这些棉花吧。

如果我有需要，

我会派我的管家，来联络你的。

当然，我到时候，也会给你一些报酬的。

刘伯说，好，

好。

你放心，

你把这个事交给我，

你放一万个心。

于是，高青丘就与和尚，往云间市的那个方向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闲话儿。

和尚说，

我 18 岁出家，

那一年，我在山下，

给寺里挑水。

每次去河边，都会碰到，一个姑娘。

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这个姑娘叫小草。

小草呢，每次看见我来了，都和我说一些话。

有时候，还帮我把水桶，扶到岸上去。

所以，我很开心。

每次都在寺里面抢着挑水，

几个师兄都说我是傻子。

其实我不是傻子。

我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小草。

有一天小草乘船过来，

她对我说，

以后她不能来这里了。

她爹要把她，卖到城里面去。

我说，你不答应你爹，

你就来我这里。

我和你一起跑到别的地方，生活去吧。

小草说，这个事，我不能决定的。

我爹前几年，得过病。

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

找那个老爷，

借了很多钱。

现在都还不起了。

那个老爷就说，你不如把的女儿，给我做丫鬟嘛。

那笔钱，就不要你还了。

我的父亲就答应了。

我本来不想去，

但是我父亲以死相逼。

他说，我欠了人家这么多钱。

现在，我没有钱还给人家。

人家老爷只是说，要你去做丫鬟。

又不是说，要你去做别的什么事。

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用刀，把自己脖子划破了算了。

我实在怕我爹，做出什么傻事。

我就只好答应。

我当时丢了水桶，就跑到水里面，去拉住她的船，说，

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够去别的地方吗？

那个小草流泪道，不能够。

于是，我放开了船。

小草就撑着船，离开了。

一直到 50 岁，我都没再看她他出现过。

但是，前几天，我在一个小山村里面，

听到有一个人喊我。

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一个老婆婆，

我已经认不出，她是谁了。

我说，你是谁呀？

这个婆婆说，我是当年的小草啊。

你不记得我了？

我说，你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啊？

我都不认识了。

小草突然流下了眼泪，

她说，我当时听我爹的话，

跟着这个老爷，做了丫鬟。

我爹过了三个月，就死了。

我回家安葬了我爹。

之后，我又去给这个老爷，做丫鬟。

但是没有做多久。

这个老爷自己抽那个大烟，呛死了。

他的儿子、媳妇们，非说是我害死的，

还把我毒打了一顿。

接着，把我赶出来了。

其实，是他们把那个老爷害死了嘛。

他们只想早点把老爷的财产分掉。

后来听别人说，当时，他们在老爷的大烟里面，掺了一种非常辣的东西。

老爷就呛死了。

别人说给我听。

我也能去说给谁听呢？

所以，我就来到了乡下。

有媒人来介绍，给我找了一个汉子。

我就嫁了。

这汉子，不到半年，他也死了。

我也没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不久，村里的一个喝酒的光棍。

他说想和我过。

我一个人也没有能力耕田，

就答应了。

谁知道这个汉子，只过了两个月，也死了。

我在一年之前，就当了两回寡妇。

所以，我非常痛心，

就离开了那个村子。

我来到了云间市的南边。

我去专门给一家餐馆，抹桌子、洗碗。

就这样干了半年，

餐馆里的老板，他有一天喝醉之后，就说要我做他的填房。

因为之前，我害过几场病，

也是他帮我出的钱。

所以我的内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他的。

我就答应他了。

但是，和他结婚不到一年。

他也染上了一种病，

好像是被那个蝙蝠咬了。

他也死了

在这短短的几年之内，我就当了三次寡妇。

我就决定以后，再也不嫁人了，

不祸害别人了。

自己也图个清净。

于是，我就来到了这地方

我就自己搭了一间草棚，住下来了。

我就在山坡下开一点荒，

种点东西。

有时，我没有吃的，

就炖一些米，或者红薯吃。

一住就是也是几十年。

我也不知道，还会遇见你。

现在这么多年了，

你的模样，也还没有变。

只是脸色比以前黑了些……

……

当时，我看到她，非常激动。

心里十的那种感情，又活过来了。

我想带着小草走，

小草没有答应。

她说，

我已经找过三个三丈，跟我过不长，都死了。

你还是出家人，现在也已经五六十岁了。

如果你又和我结婚了，

我身上的那种凶煞之气，也会连累你的。

所以，你还是离开吧。

只要我们能够相遇，就是缘分。

以后能不能相遇，那要看天意了。

我叹息后，就离开了。

走了很远，

我在经过一家酒坊的时候，

闻着那个酒香。

我继续走，

但我真挪不动脚了。

我就拿出我的葫芦，买了一斤酒。

我当时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我在酒坊的外面，睡了 1 天 1 夜。

我醒了之后，

酒坊的老板说，

刚才有一个婆婆，来这里看了一下。

她跟我说，要把一句话传给你。

和尚爬起来问，是什么话？

那个酒老板说，

那个婆婆要我跟你说，她现在已经搬走了。

你以后不要去那个地方，找她了。

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就急忙去原先遇到婆婆的那个地方，

找了很久，也没有人。

她的房子里面的东西，

也几乎还在。

只少了一些衣服和一口锅，

以及瓷碗、筷子之类的东西。

我把这些东西一看，

就知道这个小草，去了别的地方，不可能再来了。

我就很生气，

就把这个草棚给推倒了。

我躺在地下，哭了几个小时。

然后，我就上路了。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你……

……

高青丘感叹道，

想不到你这个大大咧咧的人，还有这么丰富的情感历史啊。

和尚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他拿着葫芦，扯开葫芦头，

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喝下去之后，他又歪歪斜斜地，朝前面走去。

他说，如果那天小草不喊我，

我已经把她忘了。

现在，她喊了我。

我心里面，又想起了她。

又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

我就恨老天，为什么安排我和她相遇？

又不让我和她，在一起呢？

如果当时，她答应我。

我还俗也行。

但是，她没有答应我。

她没有那个决心。

她被她父亲捆绑住了。

高青丘说，

人间有非常非常多的悲剧。

有很多事，

是自己不能够改变的。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和尚又灌了一口酒，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在这条路上，走了几个小时。

从早上，一直走到了天黑，才走到了云间市。

到了云间市以后。

和尚就倒在地上了。

高青丘把他扶也扶不起来。

他实在没有办法，

就拦了两辆黄包车。

要黄包车师傅，帮着把和尚抬上去。

他自己坐到后面的车上。

他对黄包车师傅说，

把我送到的那个药铺里面。

两个黄包车夫，撒起腿就跑。

大概跑了 20 分钟左右，

两辆黄毛车，就停在了药铺门口。

这个时候，高青丘听见药店里面，有人在吵。

他抬眼看到，

有一个人背对着他，

和站在柜台后面的严小姐，

吵得很凶。

严小姐旁边是伙计。

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燃烧着火焰。

高青丘喊一个黄包车师傅，帮他把和尚抬到了药铺里面。

接着，他给了两个黄包车夫一笔钱。

这两个黄包车夫就走了。

此时，高青丘走到这个人跟前，说，

你吵什么？

这个人把脸转过来，盯着高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