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晨光初破晓,大皇子云澈身着华丽锦袍,步伐稳健地步入驿站。他缓步至齐朝歌面前,声音低沉而凝重:“公主,我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名赌徒,昨夜在大牢中自尽了。”
齐朝歌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落在衣襟上,她似未觉,只是眸光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静止。
“怎会如此突然?”她轻声问道。
云澈微微摇头,眉宇间锁着几分忧虑:“据狱卒所言,他留下了一封遗书,言辞间似有隐情,但具体细节尚需查证。”
齐朝歌问:“这赌徒,是什么人?”
云澈沉吟片刻,“此人名唤李四,是城中一介无名小卒。据说,他曾是朝中某位重臣府上的家仆,后因故被逐出府邸,流落市井,嗜赌成性。近来,他频繁出入于城中各大赌场。”
齐朝歌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静谧的驿站内回响。“这李四,可识字?”
云澈微愣,想到了什么,目光掠过齐朝歌紧锁的眉头,缓缓道:“此事确实有些蹊跷。按常理,李四这等市井之徒,即便曾侍奉于高门大户,识字也仅是皮毛,遗书之辞若真含隐情,恐非他力所能及。但据查,遗书字迹虽显生涩,却条理清晰,似有人代笔之嫌。本皇子即刻命人详查此遗书来源,以及李四生前是否有异常接触,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云澈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小块包裹得严实的泥土,轻轻置于桌上。他目光凝重,望向齐朝歌,沉声道:“公主,此土非同小可,我已查明,它源自靳老王府,府中特供兰花之用,世间罕见。”
齐朝歌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锐利,“大皇子,你可查探过,案发前后,靳老王爷府中之人,是否有谁曾悄然到访这驿站?”
云澈微微颔首,神情同样凝重,“据查,案发前后,靳王府中并无异常访客至驿馆。靳老王爷那晚入宫赴宴,归途有侍卫随行,可证其行踪无误。而靳明世子,前往城东‘醉月轩’酒坊,直至深夜方归,酒坊掌柜及几位常客皆可为其作证,其间未提及离开酒坊半步。”
陆九槐沉吟片刻,目光坚定,缓缓起身,对云澈与齐朝歌说道:“殿下,大皇子,可否允许微臣前往那城东‘醉月轩’酒坊一探究竟,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齐朝歌闻言,目光转向云澈。云澈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既然陆大人有此意,我们便一同前往。我亲自带你们出去,这样,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云澈与陆九槐各自跨上骏马,身姿挺拔,宛如两道疾风。云澈的坐骑毛色油亮,四蹄轻扬间,尽显皇家气派;而陆九槐则骑着一匹黑鬃骏马,眼神坚毅,与主人一般,透露出不容小觑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