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公府时已是晌午。
“将来福送至府医处,处理下伤口,将它身上的血迹擦洗下,别吓着夫人。”镇国公对身边的庄勇吩咐道。
说完领着同哥儿进了内院。
“爹爹,我先回松风斋整理一下,再去归云居用膳。”同哥儿道。
他衣服染了血迹,娘亲现在怀孕已近三个月,可不能沾上这些。
“月英。”
镇国公夫人见镇国公回来,放下手里的账本,站起迎上前微笑道:“夫君回来了,同哥儿呢,可是还没有散学?”
镇国公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扶她坐下。
“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事都要小心,别累着。同哥儿已经回来了,回他院子梳洗去了,造的像泥猴一样。你这半日怎样,可有害喜?”
“我一切都好,不必担心。累了半日,你也快去梳洗一下吧。”说着吩咐丫鬟将水备好。
同哥儿到归云居的时候,爹娘已经在等他了。
镇国公夫人看到他招手道:“今天选的马儿可喜欢?”
“喜欢!我选的是一匹红色的马儿,起名叫‘红缨’……”
同哥儿将自己的马儿夸了一番后又说:“娘亲,今天来福也选了一匹马呢?”
“哦?来福如何选的马儿?”镇国公夫人面露疑惑。
镇国公将来福驯马的事儿说了一遍,忍不住感叹道:“来福不愧是咱们镇国公府的,我少时看父亲驯马,至今记忆犹新。”
“咱们来福自是聪明的,想它才一岁大的时候,就知道护着同哥儿了。”镇国公夫人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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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镇国公夫人带着同哥儿去京郊庄子上踏青。
庄子有一片山林,山并不高,没有什么虎豹豺狼,只有些山鸡野兔之类,平日佃户会进山拾柴,还算安全。
山脚下是一片桃林,春日里桃花灼灼,镇国公夫人甚是喜爱这粉白之色,春日里总要去小住几日。
同哥儿也爱在这里玩耍,同来福两个在桃林里疯跑。每当来福在树上一阵蹿腾,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将树下的同哥儿淋成了个“花人”后,同哥儿便大笑着转着圈圈将身上的花瓣甩落,口中还不停道:“再来点,再来点。”两个玩的乐此不疲。
“嘎嘎”一阵怪叫,一只山鸡被他们惊吓,慌忙扑腾着翅膀朝山上飞去。
这还得了,一人一猫看到兴奋的狂追而去,一众丫头小厮都被甩在了后面。
进了林子,同哥儿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树下喘粗气。来福知道带着这个拖油瓶肯定追不上野鸡,便也不追了。
两个小厮脚程快追了上来,见世子好好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谁知还没等气喘匀,便看到树上一条斑斓的花蛇正靠近世子。
这两个小厮一个名叫庆山,一个叫庆川。自小生活在庄子里,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惊了蛇。
庆山边靠近同哥儿边说:“世子爷,您累了吧,小的背您回去。”
庆川则蹑手蹑脚的向后绕去。
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模样,来福疑惑的回头看了同哥儿一眼,当即发现了树上盘踞的花蛇。
好家伙,那手腕粗的蛇离同哥儿脑袋只有一尺远了。
来福没有多想“噌”的一下蹿了上去,那要背同哥儿的小厮,也一个飞扑将同哥儿护在身下。
见同哥儿安全了,来福不再顾忌,与花蛇缠斗起来。
另一个小厮,机灵的拿来了树枝助战。
等众人赶到时,花蛇已经被咬得奄奄一息了。
来福不慎被花蛇咬伤了腿,所幸庄子上常备着蛇药,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经此一事,镇国公府上下对这只猫更是看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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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来福白天受了伤,为了不在小弟面前失了威风,便暂停了晚上的挑战,乖乖在家睡觉。
它如今和同哥儿住在松风斋,同哥儿是个话痨,两年来,来福早已习惯他总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