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它想若不是熟悉路，钻了个洞，怕是已经变成狗肉了吧。

*

“那只猫又来了，听这里的猫说，它是西城的猫王，很是厉害。”

“它每天都来这里打石子，它不去找吃的吗？”

“它刚刚走了，应该不会来打我了。”

来福叼着一个包子来到小黄狗身边时，它又忍不住颤抖起来。心想：“它回来了，要打我了。”

“喵！”

来福将包子放在它跟前，叫了一声。

“嘤~嘤~嘤”

小黄狗并不敢动，讨好的叫着。

“喵！”

来福将包子朝它推了推，又叫了一声，后退几步看着它。

“它是给我的吧？是吧？”“吃完了再打我？”

黄狗不太灵光的脑子混乱的想着，但饥饿还是让它壮着胆子伸着鼻子闻了闻。

“真香啊。”

它忍不住舔了包子一下，“猫儿没动。”

又舔一下，“它还是没动”

咬着包子，小心翼翼看着来福，眼神询问：“我真的吃了啊！真的啊！”

“喵！”

见来福叫了一声就走了，小黄狗一口将包子吞进肚子里，根本没吃出什么馅的，只感觉很香很香。

吞完后舌头不停舔着牙齿心中懊悔：“刚才真该在嘴里多含一下的，怎么一下就没了。”

过了一会儿，来福又叼来一个包子，小黄狗摇着尾巴站起来，见包子掉在地上，急忙瘸腿上前。

“汪汪汪”

看来福后退，再次熟练的一口将包子吞了，尾巴摇的像风车般冲着来福直叫。

两个包子下肚，小黄狗精神起来，看着来福的眼睛里全是欢喜。

来福知它死不了了，便不再理会它，从地上叼了一颗石子，继续练习起来。

它如今练这击石之术已有两个月了，渐渐掌握了一点诀窍。

虽然站在高处击出，可以让石子射更远，但不是每时每刻都有高处可依仗的。

它便又想出了，在地面上，两只前爪抱着将石子抛起，在石子下落时击出的办法。这样虽然难度更大，但胜在没有高度的条件限制。

“啪”“啪”“啪”，击落石子的声音不断在庭院里回荡。

小黄狗看到它每次击出一颗石子后，再跑过去抛起继续击打。

聪明的从院子里捡了好几颗石子放在它身边。

来福击飞出去，它便一瘸一拐的去捡回来，摇着尾巴继续放在它身边让它用。

如此一来，来福的练习效率更高了。

*

更夫的梆子声传来，已是三更天了。

来福出了荒宅，向东而去。

今日，它要去东城看看，东城它曾夜里去过很多次，之前都是闲逛，这次却是要踩踩盘子，知己知彼。

向东经过相国寺时，它遇见了这里的头猫烧饼。

烧饼是一只玳瑁猫，身子肥圆，猫脸很大，如此便显得眼鼻都集中在一处，看起来像焦糊的烧饼上撒的一撮芝麻。

它毛色黑黄居多，总让来福有种它刚从厨房烧完火熏了一身烟的感觉。

看见来福，烧饼下意识后退一步，过了一瞬后又慢慢上前。

“喵！”

来福冲它叫了一声，向东而去，烧饼跟在了它身后。

过了相国寺，便靠近了东城，东城商铺较多，金店、首饰店、书坊、酒肆等鳞次栉比，白日里十分热闹。来福曾跟着镇国公夫人来过很多次，它最爱清风楼的水晶肘子，和丰楼的八宝鸭，班楼的松鼠鳜鱼，余江店的漉梨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