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李二捧着五两银子喜的嘴咧到耳后,人都走没影了,还在弯腰作揖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将刚得的巨款揣好,正要驾车回转,想到这两个小公子叫车来的,那回去的时候定也要叫车。
这样的财神爷怎能让给别人,就算白等了,今日的收入也够他家半年不愁了。
便也不急走了,在竞斗馆门口等了起来。
话说张铭李鸿二人进了竞斗馆,沿着路牌上的指示找到了促织馆,一时也没想到这里人还挺多。
相比斗鸡斗狗,斗蛐蛐的馆内就安静的多,人们围成一个大圈或坐或立。
这是因为斗蛐蛐的“擂台”往往在一个院子的正中间,斗蛐蛐之时,赌客要远远地站成一圈,不得靠近。
因人的呼喊声会影响比赛,而“擂台”的中间只能留两只比赛的蛐蛐,以及负责“维护”比赛的裁判。
裁判在斗蛐蛐之时,会用缠着羊毛的篾片拨弄蛐蛐的尾部,以激发蛐蛐的“斗志”,等到两只蛐蛐不分上下,或者一方已经占优,但又不啃松口时,裁判也会用这只篾片进行分开。
他们挤进人群时,一场比赛正好结束。
之前还沉寂的人群,忽然爆发出喧闹声,吓了二人一跳。
有人大声喊道:“老子赢了,老子赢了!哈哈哈。”
更多人则是或叹气,或垂头,亦或情绪激烈“咚咚咚“地用手捶打着院墙的柱子。口中还骂道:“那金头真是没用,害老子输这么多!”
人声渐消时,张铭走上前对刚刚的执篾者说:“我们是来挑战铁牙的!快快让黑牙来和我们黑将军比一场。”
这执篾者叫赵三,他见两个六七岁的小童来此,挥着手道:“去去去,这儿可不是你们玩的地方,赶紧走。”
张铭见被这厮小瞧涨红了脸大声道:“斗蛐蛐还分什么大人小孩儿,我看是你的铁牙不敢应战我的黑将军!”
赵三见不过一个无知小童,竟口出狂言,立马喝道:“走走,别在这儿胡闹,铁牙也是你想比就能比的!”
这时一个身穿褐色绸衣,头戴一顶员外帽,笑容和煦的人走了过来,问道:“赵三,怎么回事?”
赵三一见来人,起身走近恭敬道:“吴管事,这两个小娃要拿他们的蛐蛐和铁牙比斗。”
那被称吴管事的人看着张铭和李鸿,在二人蜀锦外衫上扫了扫,又盯着张铭腰间的玉佩看了一眼,走上来对着二人拱手笑道:“对不住二位小友了,铁牙昨日比试力尽,今日还在休息,不能和二位蛐蛐比试了。”
李鸿道:“那你用别的蛐蛐和我比吧,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比试一场的。”
“对,用别的蛐蛐比也行。”张铭附和道。
“这……”吴管事有些为难,他们开赌场的,虽要紧的是赚钱,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赚不该赚的钱,这二人一看便是世家子弟,没有带仆从,定是偷跑出来的。
赌场不怕世家子弟,世家子弟可是他们主要的攻略对象,即使世家子输的只剩个亵裤,那他们赌场也占理。
但是却怕还是小娃的世家子弟,这些人要是在这出了什么事,那他们赌场就等着被砸吧。
他看那穿蓝衣罩衫的小娃腰间的玉佩上刻着安平侯府的印记,想他定是安平侯府的人。
安平侯可是当今张太后的娘家,这可是万万不能惹的。
围观的赌客见有热闹可看,帮腔道:“吴管事,你就让他们斗一场呗,正好刚才输了,我再压一回,”
其他赌客也跟着附和:“对呀,就让他们比呗。”
张铭见这么多人帮他,得意道:“吴管事,你不能因我们是小孩儿,就不做我们的生意,来者是客,我们可是冲着你们竞斗馆的名声来的。”
“就是,吴管事,我记得昨天可也有小孩子来玩来着,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让这小郎君寒了心啊!”一个赌客鼓动道。
吴管事见这两个小娃定是要在这比试一场了,眼神一转笑道:“好,既然两位小郎君看得起我们竞斗馆,我们也不能让小郎君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