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钱急的在巷子深处来回踱步，想寻个小二顾及不到的空隙冲过去，可那小二已经追了许久，早已满腔怒火，势必要给它一个惨痛的教训，怎肯让它轻易逃了。

八钱将口中纸包放下又叼起，似在犹豫还要不要带着，若它自己必能蹿上墙去，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它还是将纸包叼起，神情沉沉的望着小二，眼看着就是打算拼死一搏。

“啪！”

就在那小二将竹竿举起准备狠狠打下时，来福终于在墙头上扒下了一块石子，匆忙挥爪打在了小二的手腕上。

“啊~嘶~”

小二痛的怪叫一声，手中的竹竿脱手掉落的瞬间，八钱瞅准机会猛地从他身边蹿了过去。

跑到巷口回头望了一眼，只小二还蹲在地上揉着手腕，并没看到帮它的是谁，但它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未敢再停留，它顺着熟悉的道路朝着破旧的羊儿巷跑去。

来福看着它逃窜的方向，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

羊儿巷在城北边缘，这里住的都是一些贫苦人家，房屋破旧，杂物堆积，还存有不少土房草屋。

八钱跳进一个院子内，院子木门紧闭，地面泥泞，房顶的茅草多处破损，窗纸因着前两日的风雨破碎不堪，正呼扇着发出哗啦的响声。

走进边上的屋子，地面上还有些积水，屋子里称得上家具的只一个没有门的破立柜，墙角潮湿的木板上睡着一个身着破烂灰衣的小女孩。

女孩看上去不过六七岁模样，头发糟乱，凹陷的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大人的，穿在她身上空荡的很。

“喵呜~”

八钱将纸包小心放在木板上，鼻子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脸。

女孩睫毛轻颤，微微睁开了眼，看见眼前的身影，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道：“是八钱呀，你怎么弄的满身泥？可是摔着了，疼不疼？我给你洗一洗。”

她说着就要撑着身子坐起，可才抬起头就又倒了下去，高烧使她浑身无力。

“喵呜~喵呜~”

八钱有些着急，爪子轻轻扒拉女孩的手臂。

“八钱乖，姐姐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八钱叼起木板上的纸包放在她手心里，嘴巴使劲拱着女孩的脸，喵呜叫着想让她清醒一下。

女孩再次睁开眼睛，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抓住举在眼前，待看清纸包上浸出的油渍，脸上显出一丝惊讶。她扯开上面的绳结，拿出一块桃酥，侧头看了眼满脸关切的猫儿，眼泪瞬间滚出眼眶。

“八钱，你又去偷东西了？可有被打？姐姐没事的，姐姐睡一觉就好了。”

“喵呜~”

八钱身子转了一圈，蹦跳两下示意自己没事，刚想用前爪推她的手提醒她快吃，但抬起爪子看到上面满是泥水，放下后，用鼻子顶着女孩的手往她嘴边送。

“好好，我吃，我吃，我要快快好起来。”

这桃酥做的很好，干、酥、脆、甜，女孩小口吃着，泪水却如泄洪般，怎么也止不住。

太苦的人生，当真受不住一点点的甜。

***

小八上线了，让我先去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