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各位贵人们也是只当自己喝醉了酒,努力忘掉今日之事,各自关紧大门睡觉去了。
宫里安静依旧,想必事情进行的顺利,掌管后宫,事务繁杂,贤妃忙碌后已是浑身的疲惫,她独倚长椅,灯火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仪静体闲。只不过这一身正红色的宫装,却让她通体多了几分艳俗之气。
“陛下今晚不来,”她抬眼,吩咐旁边的侍女,“明日早早叫本宫起床,公主刚立府,我还得给长公主立规矩呢。”
侍女恭敬应下:“是。”
躺下后,她还是觉得不妥:“苏兰。”
“娘娘,奴婢在。”
“你去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公主府那边怎么样了。”
素兰面露难色,道:“娘娘,奴婢刚才去打听过了,公主府的人说长公主他们已经歇下,再去打扰可能会让皇后那边起疑心。”
“本宫还怕她?”贤妃云鬓一松,面色不悦道,“陛下本就有意让长公主立府之日与淮序亲近亲近,往后是要嫁进我们沈家的,我不得提前看看吗?她那个病秧子什么都做不了,她女儿这宴席还是本宫替她操持的,她还敢疑心本宫!”
素兰点头称道:“是,娘娘您如今圣眷正浓,不过这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明日您还要去给他们立规矩呢。”
贤妃冷哼一声,心里已经开始思索,该如何给元扶歌设套,让皇帝将元扶歌下嫁给自己的侄子,好杀杀赫连家的威风,让哥哥在朝堂上更顺利一些。
如果元扶歌不从,那就将她好好敲打一番。
堂堂公主做出如此下贱之事还不知罪,有人要已经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的。
苏兰服侍贤妃睡下,并吩咐守夜的宫女好好伺候着,然后便转身走了。
这一晚,贤妃睡的并不踏实,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让她心头惴惴不安,以至于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宫女服侍更衣时,她随口问道:“公主府那边有动静了吗?”
苏兰摇头,“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
“刚立府第一天就睡过头了?她眼里还有没有宫里的这些人?”贤妃冷道,“派人去请长公主到宫里来!”
“是!”
外面天还灰蒙蒙的一片,宫里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太后压着眉,已经洗漱完毕。
她好像一夜未睡,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前尘往事,五公主的丑闻困扰着她不得安宁。困到极点了她才眯上一会儿,随即又被惊醒了。
此时她一身湘暗红妆霏缎宫袍曳地,宫人巧妙地将白发隐于乌发之下,用珠钗盘起,满头珠翠尽显华贵。
走到正厅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平静地开口:“传哀家懿旨,请贤妃过来,让她穿的正经一点。”
“是。”
命令抵达锦乐宫,殿内的人皆是一愣。
这太后不是去了太庙吗,怎么今早却回到了皇宫?
一身华服的贤妃还等着长公主来回话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