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陆将军从门外而入,他身披战甲,寒光逼人,如一座大山一样稳重。炯炯有神的双眼犹如猛虎一般摄人,脸上挂着果敢刚毅,直愣愣就跪身行礼。
陆江知看了四下,一个人也没有,陛下急召他父子二人回长安,想必是出什么事了。
“陛下!”他信步走来,将战报交给元稹皇帝。
“各位免礼,陆将军一路上辛苦了。”皇帝眼眶微热,亲自扶起了陆江知,深深地看一眼旁边的陆砚修,“想必这就是伯棠吧,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陆江知卡了一下,哈哈笑道:“回陛下,是犬子。”
皇帝摸摸陆砚修毛茸茸的脑袋,和蔼道:“哎呀,长这么大了,不知可否婚配啊?”
少年神采奕奕的抱拳行礼,想起刚才看见的女子,脸红道:“回陛下,还没呢。”
“那你觉得,朕的长公主如何?”皇帝冷不丁地问。
长公主?没印象他自小跟着父亲四处征战四方,一心扑在军事战略上,身边都是些臭男人,对于这个长公主他还真不知道。
陛下这么问,是想干什么?
他支支吾吾道:“.....臣....臣还是想想吧....”
“放肆,凭你也敢对公主挑三拣四?”陆江知眉头紧锁,训斥这不看眼色的孽畜。
随后转身惶恐道,“陛下,就他粗鲁那样儿,配个山野村姑人家都不要他,更何况公主。”
“诶,陆将军此言差矣,”皇帝挑眉,执起战报笑道,“陆少将军胆大心细,上阵杀敌无所不能,况性格豪爽,与我那深居简出的女儿正好相配啊。”
“可...”
陆江知不知道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提前秘密回朝,又对自己的儿子赞赏有加,欲将长公主许配给伯棠。
他实在心慌,跪下道:“陛下,是臣哪里做错了吗?”
“陆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元稹皇帝赶紧将他扶起,神色不悦道,“我知道陆将军怕,算了,过几日马球会让伯棠去看看,太后在那里为长公主选亲呢。思及你为国征战,府中长子还未婚配,所以想着弥补你一些。”
陆江知开口,道,“谢主隆恩。”
长公主不是说定了沈家,怎么突然不嫁了?
今日沈丞相也不在这里商议政事,就连国丈赫连太傅都不见踪影,平日里他一来就能看见这两个人在这里明争暗斗。他一个武官着实累啊,所以那几年他带着儿子去了边关收复疆土。
“爱卿,多礼了。”有那么高兴吗?皇帝目光变得幽深,捏紧了龙袍。
陆江知觉得有异,便道:“太傅与沈丞相呢,怎么今日不见他们?”
皇帝面色难看,冷哼一声:“他们俩,一个在太后那里,一个在陪自家儿子学规矩呢!”
看圣上这怒气,可见事情之大,陆江知问道:“陛下召臣提前班师回朝,可是朝堂出了什么事了吗?”
皇帝面露难色,“朕也不瞒你了,前几日朕查到,朝堂上有人拉拢公主,结交权贵扩大势力,只怕皇子夺储之心要蠢蠢欲动了。”
他免去了一些腌臜事件,只挑了重要的事情说。
“臣愿效犬马之劳,请陛下尽管吩咐!”陆江知带着陆砚修几人跪下,向皇帝起誓。
“好,”皇帝上座,展开面皮欢喜道,“爱卿如此大义,朕感激不尽。”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
长公主退婚里面肯定大有文章,陛下眼下手下无人所以才急召他回来,待回去问问夫人再说。
御书房会师完毕后,元稹皇帝一个人在书房翻看着奏折。
许从兴早早地将玉牌拿来,还顺带带来了锦乐宫标识的食盒,劝慰道:“陛下,听说贤妃娘娘在宫里哭闹着要见陛下。”
元稹皇帝沉思片刻,悠悠道:“雨霏的婚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她还有什么可闹得。”
“说得也是呢,”许从兴赔笑道,“但陛下总归还是去看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