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隔开他们,无力抬手,满脸的烦躁厉声道:“不要问我,要问问太傅,是他的主意。”
他对着外面骂道:“诸位也知道,江南素来为国贡献人才之多,科考乃乡试之重,现在有人要胡闹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第二道搜检,要是查不出什么来,那就烦请诸位禀明圣上,重重的治罪!”他挑衅地看一眼那边的人。
赫连傅容瞥一眼沈确,知道他这是在指桑骂槐,吩咐元扶歌道:“去那边看看,别让他乱说了。”
元扶歌走到那边去,背手而来,冷声道:“各位,我们奉旨而来,监管科考,难不成各位是对陛下有什么不满吗?”
瞬间那几个人闭嘴,敛眉收色,各自交换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口乱成一锅粥,考生们也是躁乱不安,叫嚷着不满。
其间有人后退,眼神闪烁,一看就不对劲儿。
元扶歌信步而来,交代了士兵几句就与外祖父在在一旁默默看着。
一个一个的考生被检验过后没有问题,沈确带着一群人过来兴师问罪,“太傅,看见了吗,将眼睛擦亮点,看看我们有什么问题。”
元扶歌转身,眯着眼礼貌解答:“那也得等检验完再说。”
本来就瞅着那个小白脸来气,他一说话就更来气了。
一旁好久没发话的陆砚修,抬了下巴,不屑道:“还检什么检,明眼可见的毫无问题,耽误了考试谁负责啊。”
卢翔山不满地看着他,“是啊。”
史松从后面上来,附和着:“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们江南考场不干净啊?”
元扶歌答曰:“就凭你现在坐的车,用的仪仗,吃的东西!”
她深知现在有人气定神闲,等时间长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自会现出原形,正想着突然后面有人逃窜,士兵揪着一个人扔到前面来,那人跪在地上冒着冷汗,口里一直说着,不考了,不考了。
士兵将他浑身搜了个遍,搜查间,元扶歌看见他衣服的夹层里有文字,伸手就揭了上去,“这是什么?”她抬头看见后面有人往后缩,高声道,“将大门关上,一个也不许放出去!”
赫连傅容看见小抄,脸色一暗,指着夹层里的东西沉声问道:“丞相,这就是您说的没问题?”
沈确‘嘁’一声,抬着袖子,不屑道:“不就一个嘛,这算什么,真实的。”
赫连傅容看一眼元扶歌,点头示意,“好,那就再给你找上几个。”
元扶歌心领神会,立马就从剩下的人里找出了一个,“就那个,来你别往后躲过来,”她笑着将手伸进他的篮子里,果不其然拿出一个带有暗纹的墨宝。
她举着那方砚台,晃着手,眯着眼道:“丞相,您看看这儿又有一个。”
沈确摆手,语气不耐道,“看见了,看见了,你直眉瞪眼地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将他带进来的。”
“那又是谁呢?几位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嘛?”元扶歌直起身子,又从旁边搜出来位作弊人才。
这一行为激怒了考官,卢翔山觉得脸上挂不住,厉声道:“赫连慎晚!你怎么敢的?来人替我传下去,江南乡试先行取消,所有考生一律回家。”
沈确摊开袖子,痛心疾首道:“太傅你看,你看,你带的这位公子闯祸了,这事儿弄麻烦了,您这样闹,考生人心惶惶的,还怎么考试?”
元扶歌笑了几声站出来,面对考生正色道:“各位考生今日所为全是为了公正,圣上命我们一定要对各位负责,做到一体公心。若各位觉得心情受到了搅扰,那各位可以先行一步,改日再考,若没问题,那我们就继续!”
听闻圣上重视,考生脸上洋溢着笑脸,久违的受到了鼓舞,齐声道:“我们愿意!”
元扶歌转脸问道:“沈丞相您觉得如何?”
“那就考啊,我何时说不能考了?”沈确哈哈一笑,厉声道,“考啊,去啊...”
“那就请几位大人进院,请重兵把守考生,请皇封!”元扶歌变了脸色,高声向外道。
沈确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带着人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