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元扶歌拖着湿哒哒的衣服,埋头往前走,前面叽叽喳喳的陆砚修挡着着她的路,她厌烦地推开他,冷声道:“别挡道,走开!”
“你别生气了,”陆砚修软着声音,好声好气地求着元扶歌,“哎呀,对不起嘛,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他刚才是真的想要掐死她啊,当时她感觉眼睛里充血,四处都变成可怖的红色。
元扶歌冷着脸,讥讽道:“少将军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您不会觉得自己在对我做过那样的事情后,我还能原谅你吗?”
“不敢不敢,”陆砚修臊眉耷眼的垂首,扁扁嘴,“我只求你看看我,别不理我~”
元扶歌顿住脚步,玩味道:“那如果我说,以后都不愿意看见少将军,您会怎样?”
“我.....我就求着你。”他扯着袖子,忸怩道,“再说了,现在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了。”
“你,你无赖!”元扶歌想起他刚才做的事情,耳朵就发红。
陆砚修不退反进,得寸进尺,扬起笑脸,“我就是无赖,我来这儿后想的都是长公主....”
她正色道:“闭嘴,少将军不觉得现在说这些的时机不对吗?”
“想说我就说了啊。”
元扶歌想起母亲的话,觉得聿淙或许真的可以作为一个挡箭牌,他们各取所需也不是不可以。总好过这小子没头没脑地横冲直撞,他家结交着父皇和二哥,可见心计不是一般的简单,她害怕嫁给这样的人,日后被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呢。总之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还不如找个纯粹的利益关系的人。
她犹豫半晌,终于咬牙道:“我母后已经给我定了人选,我回去就和他结亲。”
陆砚修上前,面上急色道:“你真的喜欢云莫?”
“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我好。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对待弱小也一视同仁做到公平,如果是这种人做我的夫君,那我愿意。”
“就这,那我也可以呀!”
“你除了阻我探明真相,帮着沈确以权谋私,滥杀无关人员,你还能做什么?”
“我可以,”陆砚修转到她身体另一侧,一本正经地拍着胸脯打包票,“我知道江南科考的真相。”
她转脸笑着对他道:“少将军,要我理你不难。”
“怎么做?”
“第一不许暴露我的身份,第二揭露江南科考的真相。少将军,能做得到吗?”
没说贡出二皇子,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陆砚修不假思索道:“好!”
他似乎是想起什么来,脱下自己的外袍,柔声道:“你冷不冷啊?我的衣服.....”然后他又声音小了下去,懊恼着,“我在说什么啊,我的衣服也是湿的.....”
风一吹,两个人在密林中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元扶歌心中更加郁闷了。
皇帝听说了此次春闱的闹剧,很是生气,听说将几个被查出来的小官斩首示众,这是元昭自开国以来首次皇帝经受的最快的一次案件,可想而知陛下的愤怒,长安立马派人带着圣旨来到江南,命人彻查江南科考事件。唯一没有与案件接触的外围人员聿淙,成了选定人员,他手执圣旨摇身一变成了皇帝亲封的钦差大人,权力在两位权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