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让长姐去和亲,长姐愿意吗?”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听的元扶歌一头雾水,她头一次见这个机灵鬼妹妹生这么大气。
她打量着神色恹恹的元洛晴,道:“我病的这些日子,并不曾听过和亲这回事啊?”
“是没有,可我听那父皇身边的许侍官说,他们说要我这个最小的公主去和亲。”
元扶歌皱眉:“从没听过边关战事吃紧啊?”
“那就要问大哥主张的止战论了,他这样奉承那位少卿是想得到他的支持吧。”
“他主张的用和亲息事宁人?”元扶歌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他好歹也是熟读兵法战国策的人居然会干出此等卑下之事?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大皇子的作为还真是一如既往,令人费解啊。
她继续道:“不止他,还有几个大臣说要我们这些没嫁人的公主,下嫁世家笼络群臣”
元扶歌不禁愠怒:“这简直荒谬!”
元洛晴轻呼知己,“你说的不错,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元扶歌皱眉,像看另一个人一样看她:“妹妹怎么今日这般通透,莫不是又算计着我什么吧?”
“哪有,”她卷开袖子,上面布满了红痕,镇定道,“母亲那日罚我了,不让我与五姐姐厮混。”
“妹妹何出此言?”
“长姐真是病了,消息也不灵通了。”
“我这...”元扶歌笑了下,询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当今日人为什么这么少,”元洛晴挨在桌子上,凑近了小声说着:“那沈世子是个浪子,抬进去的美妾是个狠的,但是五姐姐更狠,她将人打死一尸两命,闹得不可开交。母亲说我要继续跟她来往,就叫我不要回来了。”
“那,那洛夏呢?”
说到元洛夏,她翻了个白眼,“她呀眼高于顶,才不想来这小宴会。”
想是与那沈世子如胶似漆吧?元扶歌不动声色地喝着茶。
元洛晴突然想起什么,道:“不过最近沈世子倒是常来后宫,看望贤妃娘娘。”
元扶歌四两拨千斤,轻轻夹起饵饼:“姑侄血浓于水,来往频繁些,也是正常的。”
“长姐刚才问大哥扳指,怎么您也对玉石感兴趣?”
元扶歌笑道:“不过是想给府上书童买个小玩意儿,他刚来长安什么都不懂,我害怕他给我丢了面子。”
“可那豹斑玉稀有的很,只有几个哥哥有,大哥前日还说自己那枚丢了呢。”元洛晴向大皇子那边望去,看见他戴着旧的扳指。
“丢了?”
“昂....”元洛晴讥讽着,“长姐你真是在外面过得舒服,连宫里的事儿都不知道了。”
元扶歌也不恼,打着哈哈敷衍着她。
大皇子的扳指丢了,可他却隐瞒了自己丢扳指的事情。
江南的雨还在持续,元扶歌的心渐渐提了起来,长安已经不是原来的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