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云浅的画像,夏公不愿意说,好,很好。
无妨。
祁桓冷笑了一下,当即叫人把他的小儿子绑了起来,穿着铁甲的亲卫将剑抵在云生的脖子上,银色的剑光锋利刺眼,祁桓故技重施,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最快最有用的方法。
因为不止是吓唬而已,众人皆知,为了找到云浅,他是真的做的出来。
夏公的眼眸喷火,却又无可奈何。方才还中气十足的男人垂下了头,微微佝偻的身子满是沧桑和无奈……
“当初,宫中的画师直言浅儿的容貌太盛,凭他的笔力,恐画不出其真人的三分神韵,迟迟不肯下手,说画不出来不如不画。后来,是……”
夏公讲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要讲到一些不会令眼前的男子感到愉快的内容,他微微抬了一下头,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里却已带上了些许怀念的笑意,
“是浅儿的未婚夫——闻祈,为她画了好几副像,曾经送到过我们的面前,那时当真是一段佳话……”
“画在哪里?”只听见眼前的帝王不耐地打断了夏公的回忆,他不想听这些令人牙酸,令人恼怒的过往,什么佳偶天成一段佳话的,人都没能活着回来娶她,害她做了寡妇还得为他守孝,算什么天作良缘,孽缘还差不多……
夏公被打断了话语,像是一时从回忆中被打回到现实一般,落寞地说。
“在启国公府,他说他珍藏了起来,不知道……还在不在。”
随后也不想再管祁桓,大步走过去想将亲卫的剑拂去,不想亲卫一动不动,夏公又被气的冒火。亲卫询问着祁桓的意思,直到祁桓示意,他才放下了铁剑,夏公这时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带着儿子回房了。
祁桓没有在意他的失礼,这些都是小事,能找到云浅才是大事。
只是他方才听完夏公的话,忍不住心里泛酸罢了,他控制不住地去想起那幅画,云浅给她那死去的未婚夫画的一幅画,那幅曾经让他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画,那道好不容易才填补起来的隔阂……他控制不住地去涂饰少男少女曾经美好的时光,互相给彼此画像,然后珍藏起来,是吗?呵,真恶心。让他想吐。
他知道,自己其实愱忮(同嫉妒)的要命。
直到走出夏公的府邸,天色渐晚,原本金光灿灿的云彩都失去了光泽,灰黯黯的,
男人沉声,
“明日启程去夏州。”
“遵命。”一道命令,宣布着自己又踏上了去夏州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