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楠平复了心情,对周一诚说:“我说的事你好好想一想,想好了联系我。”
韩东明呵呵一笑,“什么事?不会是前阵子联系张宗做进出口贸易的事吧,想要精准扶贫?”
童执攥紧了拳头。
赵亚楠愤怒地说:“跟你没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女儿也判给你了,你开心了吗?”
“不够,我后悔跟你离婚,更后悔把财产分给你,让你转身就去找你的旧情人。”
“那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你是果果的妈妈,我不希望她妈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刚离婚就无缝衔接。”
“朝三暮四?那你包养小三叫什么?”
......
听着吵闹声,周一诚手扶着额头,有些累,也许是喝了酒,也有点头疼。
他觉得自己跟八年前一样多余,那时候他也是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听着他们吵闹,听赵亚楠抱怨韩东明,他还觉得自己有机会,但实际上赵亚楠跟韩东明相处模式到底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他这个老好人只负责倾听他们的故事,然后发了一张好人卡出局。
两个人吵着吵着,赵亚楠忽然站起来扬起红酒就要泼韩东明。韩东明用手猛地一推,赵亚楠手里的高脚杯脱离手掌,直挺挺地朝周一诚飞去。
周一诚冷不丁地抬头。一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就这样迎面撞过来。
即将在洒向周一诚的那一刻——
“刺啦--------”椅子在玻璃上划过刺耳的声响。
周一诚身体一抖,只觉得一个身影迅速地压过来,然后“啪嗒”一声,高脚杯缓缓摔在了桌子上滚了几圈,猩红的酒液顺着童执的耳边流向削尖的下巴,滴答滴答地流在桌面上。
赵亚楠惊呼一声。
周一诚呆呆地挺直后背。
童执的侧脸就在他眼前,手支着桌子,侧脸被飞溅酒液染的淡红,一双淡绿的双眼微眯着,被酒液弄的睁不开眼睛。
事发突然,对面两个人停止了争吵。
“对,对不起。没事吧?”赵亚楠连忙抽出几张纸巾递给面前的人。童执缓缓地从桌前起身,用袖子擦了擦侧脸。周一诚有些手足无措,连忙站起来,接过赵亚楠的纸巾对童执说:“去洗手间洗洗吧。”
童执一言不发摘下被红酒泼湿的助听器,周一诚带着他往洗手间走。
赵亚楠狠狠地瞪向韩东明,韩东明无所谓道:“怎么?心疼了?”
……
水流哗啦哗啦地响着,童执捧着清水洗脸,周一诚在旁边拿着毛巾,内心思绪万千。
刚才童执用身体帮他挡住了酒杯,不然被泼的就是他了。
今天真是个闹剧,不,周一诚想,他这快三十年的人生,每一个阶段都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他的气运就是如此的不好。
还要牵连跟他在一起的人,周一诚无奈叹息,用毛巾擦着童执被泼过的头发。
童执发尖上带着酒液,随着周一诚擦拭的动作被弄在毛巾上染成点点的红色。
“抱歉啊,或许今天不该带你来......”周一诚说完又想起童执听不见,就默默地住口了。
水声停止,周围变得安静,童执洗好脸,双手支着洗手台,转过头,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水,但他并不在意,看着面前的人冷声开口:“就这样忍着吗?”
“嗯?”周一诚一瞬间有点迷茫,没能反应过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