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被吓了一跳，良久才道：“绝对确定，因为那女子是从后山进的咱们道观，那她必要经过后山小门，而守在山门的小道童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朱巡检的脸色变幻起来。

小福宝的声音便轰然传来：“老朱，你想到什么了？”

朱巡检脸色阴沉，忽然沉声道：“那是朱嫣儿！”

小福宝咦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朱巡检缓缓跪在地上：“主人，我说的是陈万秋那小妾的名字，她叫朱嫣儿，本是临清县仙月阁的头牌娘子，九月初秋时，陈万秋花大价钱为她赎了身。当时县令大人很高兴，还请了县衙的人喝酒。”

九月初秋时？

小福宝猛然想到什么：“等等，这次百妖夜行，祸乱东昌，不就是从九月初秋开始的？”

朱巡检身子一颤，随后喃喃道：“算起来，陈万秋纳妾时，就在百妖乱世的前一天。没错的，那日子我记得太清楚了。主人，莫非您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

小福宝沉默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但这也太巧了？你们觉得呢。”

所有人都思索起来。

的确很巧，但也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不过，朱巡检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凝重了：“主人，我曾说过，收买我们暗害李青璇的，就是县令陈万秋，但有件事我到现在才想明白。”

“什么事？”小福宝声音也带着紧张了。

陈万秋是所有事的关键，任何线索都是宝贵无比。

朱巡检沉思着：“整件事的策划和行动期间，陈万秋都没有出面，一切都是个穿着白衣，蒙着脸的年轻人出面办理的。那年轻人带着陈万秋的印信，还亲手把青山符交给了我们。”

此时庆元和尚忽然走上前来：“道录司那个龙司卫杨照川亲口说过，青山符就来自陈万秋。这事主人也知道。而且杨照川也是刺杀计划里的成员。”

后面，同样来自道录司的徐司卫眼神一颤：“杨照川竟然也被牵扯进来了，我一直当他是刚正不阿的大哥。”

朱巡检此时继续道：“关键是，我们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没亲眼见过陈万秋出现，反而那个神秘的白衣年轻人，嗯，很是奇怪。”

他摸了摸鼻子：“当时谈事的时候我就奇怪了，那年轻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那香味正是仙月阁秘传的欢情香啊。”

小福宝心念闪动，身形直接出现在了朱巡检面前。

他盯着朱巡检：“老朱，你的意思是，那个蒙面白衣人就是朱嫣儿？”

朱巡检点头：“朱嫣儿出身仙月阁，而仙月阁的女子们为了吸引客人，每天都要用欢情香浸泡的水沐浴，时间长了，那种香气侵入肌肤之内，就算离开仙月阁，香味也经久不散。”

术业有专攻。

仙月阁的欢情香是不传之秘，香味清淡而不刺鼻，就算身上沾了其他气味都掩饰不住。

朱巡检也算是办过案子的，此时越发确定了：“主人，那两张青山符就是朱嫣儿拿出来的。而朱嫣儿又偷偷去过清虚观，还跟玄山道人密谈了两个多时辰，于是清虚观也有了九张灵符。”

“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所有灵符，都来自那个朱嫣儿。”

而现所有线索也都集中在了这位县令小妾身上。

连翠芝婶婶都忍不住道：“天啊，难道这一切都跟县令大人的小老婆有关？”

云松子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却有些小欢喜。

自己崇拜敬仰的师尊，果然没有做那种龌龊事，他老人家在密室里，只是跟朱嫣儿谈正经事而已。

小福宝心神已离开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