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严东楼他们的计划十分详尽,细微之处也都考虑到了。
福宝便道:“那封离别书你来写吧。我文字上还是粗浅了点。”
严东楼早已准备好了白鹤简,此时拿出了一支狐尾笔。
这笔却是红狐阿宝以尾巴上的毛做出来的,笔杆用的还是山桃木,十分精致。
“主人,离别书该写些什么?您说我写。”
福宝便口述道:“你在信中告诉青璇姐姐,我要继续修行问道,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了,顺便,我还要找到能治好她胎毒的龙血果,找到后再见面,大概就是这番意思。”
那严东楼听着福宝的话,略一沉吟,挥笔疾书。
……
一炷香时间后,福宝裹住那件鸦青色的锦袍,火龙吟木剑也收入荷包中。
他便整了整那破军令和鱼符,拉过驿站后的一匹老马,在月光下,策马直奔临清县而去。
此时明月如钩,照耀于清冷的天空,大黄已展开金鹤之羽,盘旋在主人上方。她不能跟在福宝身边,因为那样立刻就会被认出来的。
此时,又有七只白鹤带着《离别书》,自南山驿站附近飞出。
而这七只白鹤还未飞过山林,就有两只被人半路拦截了。
清虚观里,那剩下的五只白鹤几乎是一起出现。
李青璇刚在静室里躺下,听到白鹤鸣叫之声,立刻惊喜的跑了出来。
她都没穿鞋子,只踩着雪白的罗袜,伸手接住了一封封的白鹤书。
魏九鱼赶紧将一件狐裘披在她身上,眼神却忍不住瞟向李青璇手里的书信。
那白鹤书上却写着:
青璇殿下钧鉴,贫道稽首。
自白云镇相识,承蒙殿下垂爱,携手共度多日,其中温情暖意,铭记五内。然红尘炼心,尘缘不过幻梦一场,漫漫仙路方是吾心所向。今日挥袖别红尘,择地潜修,只求问道长生,亦为寻觅传说中的龙血灵果。
殿下胎毒之苦,时时萦绕贫道心头,挥之不去。若贫道觅得此果,定当踏云而归,为殿下驱除病痛,以报知遇之恩。
此去仙山缥缈,路远迢迢,恐难再侍奉殿下左右。昔日种种,如梦似幻,皆如过眼云烟。只望殿下珍摄玉体,福寿安康,莫为贫道挂怀,静待贫道归来之期。
李福宝敬上。
魏九鱼都看呆住了,忍不住的惊讶:“没想到这小道士竟是一笔好字,嗯,这离别书倒也写得文采斐然。”
青璇却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封书信绝不是那死道士写出来的,这必是他人捉刀代写!”
哼!
李青璇放下白鹤书,却是气定神闲,一点不急。
她悠然转身,却是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枚小巧的罗盘。
那罗盘只有巴掌大小,在青璇掌心悠悠转动,上面赫然现出了大雍九州的山水图。
山水图清晰如画,一颗灵光忽然出现,随后,九州山水图上,那齐鲁郡东昌府的地图缓缓变大,浮于眼前。
灵光最后在临清县南方某处位置闪动起来。
这一点灵光,正是福宝的踪迹。
“他还是去临清县了呢。”
魏九鱼看的大吃一惊:“殿下,您这‘九州罗盘’上为何有李福宝的灵影踪迹?”
李青璇略有些小得意:“那是因为我把罗盘灵符画到那条芙蓉巾上了。”
魏九鱼目瞪口呆:“我的小祖宗,明妃娘娘给您的那条法宝芙蓉巾,您,您不会送给李福宝了吧?”
李青璇淡淡的:“那条芙蓉巾固然是法宝,但连娘亲都没法解开上面封印,放在我身上也就是条普通汗巾子,送人又如何。”
不再理会跺脚嗟叹的魏九鱼,李青璇雪白的小手握了握罗盘,嘴角弯起:“福宝啊福宝,你可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