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那一天,医生拿了两个冰袋过来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之前说的受罪是什么,那就是——掰腿。
他一边跟我说着话,一面就是一下。
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痛的出窍了!
都说人不会在一个坑里跳两次,可是我就是跳了两次,因为我手术了两条腿。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双膝一起手术还不如直接去死来的干脆。
又是一声惨叫,只能说猪死之前都没有我的声音响亮。
病房的门前早已聚满了人,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喊叫声已经传到了对面科室。
可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会成为接下来的常态。
我的出院颇费了一番周折。
老妈去路边叫车,几次三番都被拒载了!最后终于找了一个没有拒载的。嘴里也是不停地骂骂咧咧。
原来生病,是这么被人嫌弃的事情啊!老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挪到了车上,他真的是挪的。
那是我第一次坐轮椅,感觉有些许的奇妙。大家看到我坐着轮椅,总是忍不住地感叹到:
“这么小就坐了轮椅。”
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很扎心,但当时的我真的顾不得。那会儿我在乎的只有一条:大家能不能小心点,不要碰到我的脚。”
没有时间emo,只是在慌乱中十分地警惕着。
当老爹跌跌撞撞终于把我挪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梦想竟然是:上厕所。
我从来没有想过上卫生间也会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那是我手术以后第一次去卫生间。真的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于是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下单了一个便携式马桶。
一出院体温就异常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医院啊!对那个医生有心理阴影了,下手太狠了!
老爹老妈一见我就要掰我的腿,还说医生说了要狠一些。我是真的做不到啊!
当时我就不明白这个训练它就不能循序渐进吗?反正我有四个月可以训练啊!四个月不够继续请假,反正疯的是领导,不是我!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四个月的时间,更不知道暴力掰腿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看病最重要的是要看对医生。
那一天是立夏,我悄悄地在卡片上写道:今天才发现,已经立夏了。原来2023的春天已经在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溜走了!从冬天到夏天,我还在生病,希望秋天会好吧!
秋天会好吗?不会啊!甚至下个秋天,下下个秋天都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