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舟在白雾里行驶了大半天，除了琉夏和江滟月，无人能看清楚海面的情况。

“鲸舟怎么一直在乱扭？”鲸舟体积大，转向是比较难的，但进入白雾以后，鲸舟就踩上了魔鬼的步伐。

就像江滟月前两天在古早手机上玩到的游戏《跳舞的线》一样，灵敏得让牛顿崩溃。

“这片海域有很多暗礁，鲸舟在躲避。”

江滟月这才注意到，琉夏的耳鳍在时不时轻微翕动，他在帮助鲸舟定位暗礁，遇到鲸舟过不去的地方，就用声波清理掉。

这里的暗礁是真的暗礁，只有在撞上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而且随时随地变换位置。

最重要的是，除了人鱼的声波，这里的暗礁无法被其他任何力量破坏。破坏的暗礁碎片，过段时间又会变成新的暗礁。

所以殇情冢每进出一次，外围的海况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兽世都知道人鱼化成的珍珠蕴含庞大的生命力，却从来无人敢觊觎，就是因为外人根本找不到殇情冢的具体位置。

就算找到了也进不来，就算进来了，敢掘人鱼祖坟的猛人也还没出生。

无尘和孤月出生前，腾龙曾经打过殇情冢的主意，但在白雾里困了半年，出不去，进不来，就老实了。

外围巡逻的两条人鱼都没对他出手，就看着腾龙在海里翻腾，和各种大号海鲜斗智斗勇。

因为殇情冢庞大生命力的滋养，附近的海洋生物早就发生变异，变得更加强壮，也更加聪明，它们是殇情冢最忠诚的护卫。

腾龙回去之后，就用一座浮空岛交换了两颗人鱼泪。

不然你以为腾龙是怎么回去的呢？

人鱼泪的珍贵程度被炒上了天，腾龙也再没有踏足海域。

“你们下去给滟滟抓点海鲜吧，这里的海鲜相当于是海洋版的‘噩兽肉’，高能量无污染，口味还丰富，不像你们陆地上，噩兽肉始终就一个味儿。”

琉夏一开始还觉得陆地上的猪牛羊肉口味新鲜，但吃多了之后，就还是觉得海鲜肉质更好。

“我倒是想去，问题是我怕我们下去了之后就找不回来了，这白雾有隔绝感知的效果，我现在除了我们脚下的鲸舟，啥也看不见。”

青岚苦恼道。

“拿去。”琉夏手里出现一打鳞片，一人给了一片。“鳞片可以定位我的位置。”

“不是，就为了吃个海鲜，你至于吗？拔自己的鱼鳞？”江滟月又气又心疼，闪闪发亮的幽蓝色鳞片，不是琉夏自己的鳞片是什么？

琉夏微微一笑，“直接拔鳞片确实疼，但就像你的指甲、头发会随着时间生长，人鱼的鳞片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过几年就会长出新的，替换掉老化磨损的鳞片。”

“旧的鳞片松动之后，轻轻一拔就下来了，一点都不疼。”琉夏见自家小雌性担心，解释得很仔细。

“哦，那你还有吗？”江滟月画风秒变，满眼写着想要，没有雌性不喜欢亮晶晶的漂亮东西。

“我已经很久没有换鳞片了，身上有好多鳞片都松了，你自己找找看吧。”琉夏笑容坦荡。

南星白眼翻上天，“就不能等我们走了再说吗？”

“反正我和南星在水里实力也不行，还是你们兄弟俩去吧，我俩做饭等你们回来。”本来要走的青岚直接往地上一坐，开始手欠地顺晾在竿子上的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