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化的其他珍珠你们也可以带走，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我的珍珠对你们更有用。”

“极度悲伤的情况下，人鱼化成的珍珠生命力会更有活性，用来救命效果更佳。”

空中的吟唱有让人心神宁静的作用，加迈尔也不再悲伤，而是微笑着期待死亡。

吟唱在某个音符后达到高潮，孤月几乎在那一瞬间将火星准确落到生犀香上。

加迈尔剩下的身体也在瞬间完全化作珍珠，珍珠在半空保持了一瞬人鱼的形态，然后无数珍珠哗啦啦落下，把面前的小丘都堆高了几分。

生犀香香烟袅袅，让在场的活人见到了两道半透明的灵体。

一个是比较凝实的粉色人鱼，另一个人形的灵魂却要透明很多，已经有些不稳了。

海莎已经去世几日了，亡者的灵魂是无法在现世停留太久的，而海莎的灵魂一直徘徊在加迈尔身边，不愿离开。

两道灵魂十指相扣，执手相看泪眼。

都在嗔怪对方，也在心疼对方。

生犀香的燃烧速度陡然加快，多余的烟气盘桓在海莎身边，海莎的灵魂逐渐凝实。

加迈尔感激地看向众人，但生死相隔，加迈尔已经说不出感激的话，只能点头示意。

生犀香燃烧的速度慢下来之后，无尘赶紧挥手，“时间不多了，快走吧。”

生犀香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无尘是绝对舍不得给加迈尔用第二根的。

生犀香这东西，跨越生死，他们根本没能力做出来，神允许他们测定历法，掌握事物变化的规律，允许他们拥有超凡的力量，对抗噩兽，保护自己。

却绝不会允许他们染指生死之事。

生犀香就和金色的兽元石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有，但是没人知道在哪儿，或者怎么弄出来。

腾龙不是没动过把妻子的灵魂留在身边的念头，可神宫只有一根生犀香，那是母神留下，在世界快完的时候，让亡魂上神界告状的。

母神和父神又不是世界的保姆，不会时时刻刻看护他们，可能夫妻俩出门玩儿一趟，兽世就过了千百年。

难保不会有哪个天才在这千百年里搓出核弹，把世界又给炸了。

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母神留下了唯一一根特殊的生犀香。

无法摧毁，无法挪用。

生犀香烟气袅袅，汇集成一条通天之路，直通天边尽头。

生犀香燃烧速度很快，眼看即将燃尽，香烟形成的路离天空中那道大门还差一点。

无尘眉头紧蹙。

孤月看看湛蓝的天空，又看看无尘严肃的表情，疑惑道：“你看到了什么？”

生犀香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小路堪堪抵达大门之外。

生犀香燃尽，无尘眼里的天空也恢复正常。

无尘长长舒了一口气。

“走吧，这是我们该拿的。”无尘把飘在半空的血色珍珠拿下来放进江滟月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