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是你的嫂子……”母亲的话语带着几分无奈,打断了夜焱的得意,而一旁的沈慕雪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在看一出好戏。夜焱这才恍然,手僵在半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改口,心中嘀咕:这辈分,怎一个乱字了得?
“丹药!”嫂嫂翠屏的声音中透着惊喜,仿佛发现了至宝。两颗丹药的出现,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要知道,在幽冥宗这样的顶尖宗门,炼气弟子的月例也不过区区一颗,且仅限入门弟子。二流宗门虽慷慨些,但也难以望其项背。而在修仙家族,丹药更是稀有之物,非顶尖弟子不能得。
夜焱的随意之举,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未曾料到,这两颗看似普通的丹药,竟有如此大的能量,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这份财大气粗,让夜焱自己都有些愕然,原来,回家的礼物,竟能如此不凡。夜焱怀揣两袋神秘丹药,本欲低调展露,却恍若投石入潭,激起惊世波澜,令周遭空气都为之震颤,未至现场者亦将闻风而动。
一踏入静谧之地,慈母之眼疾如闪电,以无声胜有声,瞬间扼制了儿子的冲动之举。紧接着,一番细语如春风化雨,却也带着几分严厉:“儿啊,你心善如水,却行事欠妥,此番张扬,恐非明智。宗门所赐,皆是珍宝,自享尚嫌不足,何谈广赠他人?”
夜焱憨笑,辩道:“孩儿心中自有计较,丹药应足足分配之需。”言罢,他心中暗想,空手归家终觉寒碜,炼气丹虽非至宝,却也聊表孝心。
“夜家枝叶繁茂,族人上千,区区丹药,如何均沾?”美妇言辞恳切,眼神中既有责备亦有疼惜,“非是娘亲吝啬,而是人心难测。得者固然欢喜,失者恐生怨怼,反添家宅不宁。更甚者,亲疏有别,厚此薄彼,皆是祸根。嫡庶之分,又添一层复杂,分配稍有不公,便是风波四起,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夜焱闻言,冷汗涔涔,方悟自己险些步入歧途,幸得慈母点醒,方免铸成大错。“娘亲教训得是,孩儿鲁莽了。灵石虽轻,人情却重,险些自找麻烦。”
美妇轻叹,语带柔意:“吾儿心善,孝心可嘉,为娘言重,望勿介怀。若有盈余,拜见家主时,献上便是,他自会公正处置。”
夜焱连忙应和:“娘亲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此刻,是否该前往拜见家主?孩儿腹中饥肠辘辘,正盼着用膳呢。”言罢,他眼眸一转,已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一切烦忧都已随风而去。夜幕之下,夜焱彻底摒弃了武林高手的矜持,仿佛自家后院般自在不羁。“哟,扮前辈还扮出瘾了?真把自己当夜府贵客,盼着宴席伺候?归心似箭见家主,哪有先饱餐一顿的道理?饭局是没了,不过,偷闲几块糕点垫肚的工夫还是有的。就说您一路星夜兼程,为显孝心,先沐浴更衣,关门掩户,谁晓得您是在沐浴圣光还是偷享美味呢?”美妇人言笑晏晏,眸中闪烁着狡黠之光。
常言道,宠溺之下多“逆子”,夜焱却乐在其中,对着一小碟精心制作的糕点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随后,他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三瓶晶莹剔透的丹药,一股脑塞给母亲,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娘说的是,血缘之亲,非同寻常,自家屋檐下的温暖,自然要先紧着。这些丹药,献给家主前,我得先为家人保驾护航。”
三瓶丹药,瓶瓶满载,每颗都蕴含着不凡的力量,美妇人见状,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仿佛看见了满天的星辰落入了凡间。即便是幽冥宗这样的武学圣地,也鲜少能如此奢侈,更何况,她深知儿子只是宗门外围的一名记名弟子,这背后的秘密,让人不禁猜测连连。正当她沉浸在疑惑与惊喜的交织中时,夜焱已如同夜色中的一抹疾风,悄然离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