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只手制住她,淡定的吃着饭,“不是说好了替朕祈祷,你看着朕吃就行。”
玛德!
“我后悔了,君子有仇,当场就报,绝不耽搁到明天。”
趁着宣德帝正咽下嘴里的食物时,殊星一脑袋撞在他的胸口上。
“咳咳咳…”
“你…你个狗东西,是想谋害朕?”
孟胜拿起茶杯,“皇上,快,缓缓…”
殊星昂着脑袋,“你困住了我的躯壳,但困不住我的脑子,这就是你不让我吃饭的代价。”
宣德帝:“……”
“晦气的玩意儿,赶紧滚。”
殊星哼了一声,从他腿上爬下去,坐到旁边,开始大快朵颐。
皇帝咳嗽完,还得挨着她,不然脑袋还得疼!
“死过来点。”
连人带凳子拉近了。
殊星海量,横了她父皇一眼,不和他计较,但嘴上还得骂骂咧咧两句,“晦气的玩意儿,知道离不开本宫,还在那作死,何必呢。”
宣德帝夹了一筷子芹菜塞到她嘴里,“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战争暂歇,殊星哼哼哧哧的把回宫前的一幕告诉宣德帝,然后又被鄙夷了一顿,坑了这么点东西,还好意思大声嚷嚷。
“还说我是强盗,你才是那个雁过拔毛,鸡犬不留的。”
“注意点,别被人连裤子都讹走了还在那沾沾自喜,朕可不会帮你。”
“谁讹谁还不一定呢,把算盘打到我头上,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宣德帝似笑非笑,“小小年纪思想不要污秽,万一人家是好心,就想多一门常走动的亲戚呢。”
殊星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谁要和你做亲戚,是嫌活腻歪了吗?”
宣德帝:“……”
……
集市上,暗处的盯梢的人亲自看到殊星从国师府出来,又盯着那辆马车进了皇宫,冲着背后的人招了招手,“你去回禀王爷,我去看看,那个傻子是哪个府的。”
“是。”
李澜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小贩,想要出出气,又担心殊星回头知道了又来找她麻烦,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不甘心的回了府。
“尚书府里出来的人?这么没脑子?有诈?”男人想不明白,回去复命了。
黑夜将袭,无数的恶念在夜色的保护下,像是雨后的春笋,没有束缚,没有阻挡,频频往外冒。
伴随着一声声“桀桀桀”,扭曲的声音在黑夜里此起彼伏,出现在城里各处,一丝丝一缕缕,浸入各人的梦里。
“你小心点,我感受到好几股强大的压迫感,邪门的很, 不愧是皇城脚下,贪念多,香得很啊。”
“闭嘴吧你,要是被发现了,毁了老大的计划,他非得活吞了你。”
“哎我劝你好好和我说话,我不是你的下属,凶我,小心我吞了你!”
两团黑雾在黑夜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突然,前面的一团黑雾停下了下来,挡住,“快停下!”
“吵死了,前面不能去,我们换个方向。”
“嗯?”
正在打架的两团黑雾停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识别的,咕哝了一句,“皇宫?这可是好地方,为何去不得!”
“看你胆小那样子,你不行让我来,我走前面!”
刚晃悠悠的来到到皇宫,那团黑雾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僵立在那里,片刻后,鬼叫声响起,“啊啊啊,里面有怪物,我感觉我全身都在疼!”
剩下的那团雾气鄙夷出声,“什么德行,看来是被打怕了吧,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灰飞烟灭了,你在这胆小个什么劲!”
说着自己上前,想要证明自己一番,自己才是十二个人之中,第二厉害的。
“三、…”
刚瑟瑟发抖飘回来的黑雾不解的问道,“你在数什么?”
“啊啊啊啊…我怎么感觉那个女人在里面?我刚才一瞬间好像看到当年那个女人差点弄死我的画面。”
看两个怂包都挤在他后面,“在数他能坚持几个数。果然,我连二都没数,就被吓得跑回来了。”
“切,好歹我还上前了,你呢,去都不敢去,说明你比我强!”
怂唧唧的雾气本来就稀薄,这会儿好像吓得要散了,嗡嗡出声,“紫薇大帝不是化了吗?怎么我还是有一种她又来了的感觉?你们有没有?”
尽管不想承认,但两人还是果断没出息的承认,“有!”
“不光是这个方向,还有那边,客栈的方向,我也感觉到了好几股不祥的气息。”
几人商量着,准备去客栈那边瞅瞅。
“哎我们现在还是太弱了,稍微来上一个有点灵力的,我们怕是要去见尊主了。”
“放你娘的屁,尊主又没死,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你别在这乌鸦嘴!”
三股不祥的气息,隐隐接近了驿站。
同时间,皇宫和客栈里的人瞬间睁眼,看向窗外。
宣德帝突然头疼欲裂,脑子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召唤他,代替他,想要撕裂他的魂魄,占据他的身体。
正在颤抖的身躯忽然挨上来一团暖呼呼的小肉团子,对方还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轻声传来,“不怕不怕,爹爹在哈。”
里面的动静惊醒了正在外面守夜的孟胜,敲门声传来,“皇上?”
宣德帝终于从泥泞痛苦的梦境中醒来,感受到额头上的小手,眼睛没睁开,但不耽误嘴上找回场子,“倒反天罡!”
“父皇,我感觉有脏东西来了。”
外面孟胜还在候着,听着这动静,直接推开了殿门,“皇上?”
“嗯。”
宣德帝懒懒的应了一声,起身,靠在床头,问殊星, “什么脏东西?”
殊星歪头想了想,“嗯说不上来,就是脏东西…”
脏东西?
和他脑子疼有关吗?
殊星在他身边,怎的突然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