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心里叹了一口气,上前摇了摇殊星,“公主,该用晚膳了,您一天都没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孟胜看了看外头正烈的日头,暗暗给桂嬷嬷竖了个大拇指,说鬼话还是有一番本事。
叫了好几声,殊星还没动静,桂嬷嬷觉的不对劲,神色着急,“皇上,这殿下怎么叫都叫不醒,是不是要请个太医来看看啊?”
宣德帝摆摆手,“不用,她这会儿可能是在做梦,睡得和猪一样。”
语气嫌弃的要死,伸手一捞,把殊星从床上端起来,夹在咯吱窝里,用膳去了。
桂嬷嬷……
叫不醒还不去请太医,还把公主带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桂嬷嬷一个劲儿的给孟胜使眼色,解释解释?
孟胜摇摇头,满脸疑惑的跟在了皇帝的后面。
贤妃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帝正在给睡着了的殊星在喂饭,脸颊被捏着,汤汤水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下来,打湿了皇帝的袖子。
看的她是眼角直跳,大惊失色,差点扑过去,“皇上,星星怎么了?”
“能怎么了?一个个的大惊小怪,好像朕是个刽子手似的,能把人弄死了,朕不是在给她喂饭吗?”
贤妃战战兢兢,摇了摇殊星的手臂,人还是没有醒,吓得她伸出手指放到殊星的鼻子前。然后放心的收了回来。
“你几个意思啊?觉得朕是在给死人喂饭?”
贤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并无此意,只是看星星这样子…”
怎不能说她怕想星星没气息了吧,这话她说不下去了。
“皇上,要不让臣妾来吧?”
孩子还睡着,喂饭也不怕呛着,关键是也没吞下去啊。
“有话快说,朕喂得好好的,有你什么事情!”
贤妃不敢呛声,“今早上,臣妾的娘家人送了信来,说是祖母病了,念叨着臣妾的名字,这老人家年纪大了,上次祖母见到星星,很是高兴,臣妾就想着带星星去看看祖母。”
宣德帝不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上次你回府省亲,朕看在殊星的面子上,特意让她陪你回去,给你撑腰,也是想要众人见一见,朕的长公主。”
“但你要明白,朕的长公主到底是何人,与后宫的皇子公主不同,你可知这是何意?”
贤妃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眼神微怔,“皇上…星星是长公主,但也只是公主,皇上您这是何意?”
宣德帝终于放弃喂饭了,拿着帕子囫囵擦了擦,语气有些失望,“殊星平常把你护的眼珠子一样紧,可你到底不明白她的苦心,摊上你这个愚蠢的娘,只要你活着一天,她时刻就有把柄捏在朕的手心里。”
“她是女儿家,也是大周的长公主,你这个做母妃的应当引以为傲才对,为何还战战兢兢,只认为她是个公主?”
贤妃这会儿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想到皇帝平日里,连她也不允许时常来看星星,可也知道,皇帝做什么都不避讳星星,亲自养在身边教导,政事也不避讳,她之前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星星特殊,皇上只当星星年纪小,宠爱几分罢了。
现在倒是她目光短浅了,之前星星还要她自强,她尚且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如今听到宣德帝这样一说,她心里寒意陡生。
假如有一日,她成为了殊星的阻碍,拖了后腿,皇帝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就算她是星星的生母,这个结果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