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点了点头,只是旁边的李哥,哼哼唧唧地说道:
“伍子,你告诉他,给咱几个揍这逼样儿,白揍了?你让他赔钱,包咱们医药费。你看我这手,让这帮王八犊子攮的…”
二林一听,哈哈一笑。
“没问题,没问题,你们报个数,我二林也不是墨迹的人。医药费、营养费,该赔你们的,我二林,一分钱也不会差你们的。”
老李刚想张口,孙建伍一拉他。
孙建伍说道:“二林哥,医药费我们不用你拿,现在我们厂编织袋也找回来了,我们几个也能回去交差了。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二林哥,能如实告诉我,回单位,我也能有个说词。”
二林点了一下头。
“二林哥,你说你是受人所托,那人也是花了钱,这人到底是谁?”
“是你们厂的金小六,和刘文光找的我。”
果然是刘文光!
孙建伍一听,心里面的猜测,算是印证了准确。
二林也没看出,孙建伍脸上的变化。
没等孙建伍问,就把刘文光,金小六如何找到自己,自己又如何安排手下,配合金小六、麻子,从库房里偷出编织袋。如何用自行车,把编织袋,运输到砖瓦厂的事儿。详详细细地,和孙建伍他们说了一遍。
孙建伍和老王听得很仔细,老李倒是边听边骂。
“这几个王八犊子,尤其他妈刘文光,真是头顶生疮,脚底下流脓,他他妈都坏到家了!你说说,他人都不在厂里了,还他妈做损,整得咱哥几个伤的伤,残的残!这小王八犊子,要是生孩子,都他妈没屁眼子!”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孙建伍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和刘二虎对视了一个眼神儿,刘二虎点了点头,对二林说道。
“二林哥,咱俩的事儿,我朋友的事儿,今天就算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也不要找我这朋友麻烦,如果你二林要是没完没了,还要继续纠缠,那我刘二虎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你二林藏到耗子洞里,我也一样给你翻出来,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丁子也凑了过来,他使劲儿一揪二林脸上的那撮黑毛。
他这一揪,疼的二林脸就是一抽一抽的。
丁子也没管他疼不疼,对着二林就说:
“二逼哥,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混鸡毛社会啊?你看你那几个手下,又有几个能打能杀的?对了,你那个掉了膀子的兄弟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呢?扔下你这老几吧登,一个人跑了?”
二林赶紧赔笑,手拍着丁子肩膀。
“小兄弟,今天你可以说,给老哥哥我印象最是深刻啊。老弟,你不光头脑灵活,这张嘴也是伶牙俐齿,口吐莲花的。就连这身上,都透着一股让人羡慕的霸气。”
“我年轻的时候,也要是有老弟一半的功夫,就不至于蜗居在火车站,那个三不管的破地界,领着一帮老弱病残,去干那些鸡鸣狗盗的脏活儿了。你看你,要兄弟有兄弟,要资源有资源,你再看看我。就他妈那两个,还算拿得出手的兄弟,一个被你朋友卸了膀子。也不管我的死活,一个人先跑了。一个让刘二虎兄弟,打的抱头鼠窜,到现在还他妈傻睡着。唉,兄弟,老哥哥,真是羡慕你啊。”
“对了,小老弟,你叫丁子是吧?听说在文化宫那里扎了钎子。好,好,真是后生可畏,一代新人换旧人,老哥哥我佩服……”
那丁子一听二林拍自己的马屁,心里真是美的,都不知道姓了什么。
他一搂二林肩膀说道:
“二逼哥,你这么说,不就对了嘛!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四十多岁,还装什么社会大哥,山头老炮儿的。找个地方,钓钓鱼,种种花,不好吗?非得在社会上,装什么犊子,现在什么社会了?马上就九十年代了,九十年代什么样儿?那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你啊,还是回家抱孩子,看孙子去吧。”
二林一脸恭维,不住地点头称是。
“小兄弟,你这眼镜真是不错。不过,不像是美国进口货。估计也是劳动市场,那帮没眼力的小倒爷淘腾的破烂货。小兄弟,哥哥怀里,就有一副正宗的美国空军飞行员墨镜,不透光,镜片还清晰不沾手纹。看东西不累不说,主要就是帅气。这么地,哥哥今天就送给你…”
说着,二林把手伸进内衬,像是掏着什么。
丁子一听二林要送他一副墨镜,当时就来了兴趣。
低着头准备凑近了,看二林能拿出来什么宝贝。
不远处,孙建伍,老王老李,还有二虎,他们几个正唠着嗑儿。
这几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的伤,张嘴也是费力气,所以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孙建伍边聊,边向四处张望。
他想看看,小东子在哪儿。
刚才又是搏命,又是单挑,倒是把这孩子忘在了脑后。
扫了一圈,终于在空地的东侧,看见了还在地上昏睡的小东子。
刚想走过去,他脑袋也是随便一扭,就看到二林正搂着丁子,边说边笑,二林还从衣服里面像是掏着什么。
突然二林手上金光一闪,紧接着,那道金光奔着丁子肚子,就扎了过去!
“不好,丁子!”
“啊”
丁子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
孙建伍见丁子倒下,就飞扑过去。
刚想挥拳打向二林。
哪知道,那二林身形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个闪身,就快速地躲了过去。孙建伍又是抬腿一脚,奈何那腿上的伤口,随着身体剧烈的拉抻,一下子崩开。
那股疼痛,让孙建伍脑袋一胀,随后就是跗骨一般,钻心剜肉的剧疼。
孙建伍就觉得的眼睛一黑,身体发飘。
二林也是看出了孙建伍,此时的无力虚弱的状态。
他往孙建伍身前一靠,手里的金光,奔着孙建伍又是猛力地一刺。
“去你妈的!给我死吧!”
随着二林一声叫骂,那道金光,已经来到孙建伍跟前。
孙建伍这才看清,原来二林手上拿的,是一根金光闪闪的筷子。
那筷子尖儿,也是锋利无比。
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射出橙黄的金色光晕。那道光晕,明晃地让人睁不开眼睛…
“卟”
“卟卟”
孙建伍就觉得坏了,肩膀和锁骨一凉,然后双眼发黑,眼皮也愈发沉重。
浑身轻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起。接下来,就是迷迷糊糊,又越发强烈的,浓重的睡意,不断地冲击着大脑。
“二林,我操尼玛!”
“伍爷!”
“伍子,伍子…”
耳边传来刘二虎和同事们的叫喊声。
再后来…
就是一片寂静。
孙建伍一头倒下,趴在了血泊里。
再看那二林,扎倒了丁子,攮趴了孙建伍。一转身,也不敢多停留,一顿急跑,奔着砖瓦厂后面那片破厂区就跑。
刘二虎一见二林跑了,大喝一声。
“操尼玛,二林,我他妈今天弄死你!”
二林也不回头,边跑边喊:
“刘二虎,咱俩也是一报还一报!弄死我?你先管管他们再说吧!”
说完,二林跨过几个坍塌的砖墙,在距离砖瓦厂的院墙,还有两米的时候,一个几步上窜。
那身体就像一只灵敏的猴子,嗖的一下子就窜上了墙头,紧接着。一个转身,利落的蹦下,迅速地消失在一片厂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