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曦咬着牙说到“二皇子想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取。”
这一恐吓，对许清洛没有半分威胁，但莺儿着实被吓到了。
莺儿脸色惨白，这段时间死在李淮曦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只要是李淮曦不喜欢的她在楚云言身边吹吹枕边风，说杀就杀了。
就算楚云言没有表态，李淮曦也敢自己先斩后奏，反正楚云言也不会怪罪她。
整个二皇子府被李淮曦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除了沈心影，就没有李淮曦不敢动的人。
李淮曦在许清洛面前就是一个纸老虎，许清洛从来不曾将李淮曦放在眼里。
除了初见时，确实有被李淮曦惊艳到，以为她们能成为朋友，后来发现只是她当方面想多了。
许清洛笑道“你确定吗？你去试试看，看楚云言会不会杀我。哦，不对，是敢不敢杀我？”
许清洛如此狂妄的模样，让李淮曦心中更是越发生气。
李淮曦心里也清楚，许清洛现在是楚云言手中最大的筹码，楚云言日后若是打了败仗，许清洛是他们唯一可以和楚军谈条件的底气。
李淮曦满脸伪善的笑容，道“秦王妃，这是在说什么？二皇子怎么会伤害秦王妃呢？秦王妃是二皇子请来的客人，我们也一直以礼相待，相信秦王妃不会完全没有感觉到吧？”
许清洛有些不想与李淮曦说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人，真的是应了那一句她在二十一世纪经常听人说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刚刚自己说过的话那么多人都听见了现在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是吗？客人，本妃还真没有感觉到。”
李淮曦生气的怒斥莺儿道“你是怎么照顾秦王妃的？”
许清洛拦住了李淮曦，让莺儿待在她的身边道“这个小丫头对我倒是不错，府中的丫头们都不错，只是二皇子和李侧妃没有一丝待客之道。”
许清洛本来想只夸莺儿，但是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如果只夸莺儿。李淮曦便知道她对莺的情意不同，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除掉莺儿，会给莺儿找来杀身之祸。
现在整个府中的丫鬟都夸了，李淮曦再丧心病狂也不能一次杀了整个府中的丫鬟。
李淮曦道“那以后，淮曦有空便每日都来看望秦王妃吧。”
和许清洛说话，李淮曦始终讨不到便宜，李淮曦还是将目光转到了莺儿身上，道“你刚刚叫秦王妃什么？”
莺儿声音发颤道“夫人……”
“夫人？”李淮曦冷笑了两声“你也是真敢叫，你以为秦王妃是二皇子随便纳的小妾吗？”
莺儿不敢说话。
李淮曦道“我们皇子的眼光何时是这样了？但凡你平时对皇子有一点了解都不会这样理解。这位是楚京中大名鼎鼎的秦王唯一的王妃秦王妃，你以后就叫她秦王妃便好。”
莺儿吓得赶紧点头，“是的侧妃娘娘，秦王妃。”
莺儿看着许清洛喊了一声，眼里是说不出的变扭。
李淮曦笑道“告诉其他下人，这位是秦王妃，以后莫要让人再喊夫人了。”
许清洛有些不耐烦道“李侧妃若是无事就改日再来吧，今日本妃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李淮曦临走前，忽然想起已是，对许清洛道“听说，秦王妃有身孕了？”
许清洛不语，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李淮曦，但是还是不想和她说。
莺儿见许清洛不说话，李淮曦又站在门口等着，说到“是的，秦王妃已有身孕。”
李淮曦道“即是如此，那你好生照顾着秦王妃，如果秦王妃和孩子有个什么好歹，我和二皇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莺儿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莺儿知道，莺儿知道。”
李淮曦走后，莺儿吓得赶紧把门关上，许清洛道“莺儿把门闩插上。”
莺儿不解道“夫人……王妃，这是白天。”
许清洛解释道“现在是白天，但是总有一些无理的人，不管什么白天晚上。”
见莺儿看的到样子都变了，许清洛心中也明白，道“你像往常一样叫我夫人就好。如果愿意叫我王妃，叫我王妃也是可以的。原先在秦王府就熟这样，我们府中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每个人都舒坦开心就好。”
莺儿一听许清洛这话，心中觉得甚是安慰，她在二皇子府中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每个主子都是把下人当做畜牲，只有正妃沈心影对下人还算仁爱，不过她手中没有实权，平日里也不太爱管事。
莺儿羡慕道“秦王府？”
许清洛道“以后你会和我一起回秦王府的。”
这不是一句空话，这是许清洛给莺儿的承诺。
“好啊，莺儿早就听闻秦王府如何如何，秦王和王妃伉俪情深的故事，真没想到夫人竟然就是秦王妃。”莺儿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骄傲。
许清洛笑道“别人说的如何如何，都抵不上，你自己亲自去看看。”
另一边楚云言刚刚批阅完公文，地上一地纸屑，每日除了坏消息还是坏消息，军中逃兵越来越多，剩下的士兵都是战斗力非常弱的。
甚至现在只要有点官职的军人就敢和楚云言提条件谈要求了。
楚云言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心中自然是窝火。
正想着，外面有人通报到“二皇子二皇子，王公子求见。”
楚云言问到“是哪个王公子？”
外面的侍卫道“就是江南王家的少主，王子然王公子。”
楚云言一听脸色转阴为晴，“快快请王公子进来，我马上出去迎接他。”
王子然来了，这算是楚云言这么多天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他还正准备亲自登门拜访王子然父子。
想要在这江南立足，离开王家肯定是不行的，皇室身份在哪儿都管用。偏偏是这天高皇帝远的江南，皇子身份一件威慑力都没有。
楚云言认清这个现实以后就急需要交结江南的名绅富豪，首当其冲的就是江南王家的王氏父子。
今日这王子然送上门来，楚云言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把握。
王子然已经在客厅坐下了，王子然道“还不快点泡茶，让王公子在这儿干等着，成何体统！”
王子然见楚云言，比起之前在楚京见面，现在不过也才短短几天，整个人都像老了很多一样。
没有半点活力，胡子拉渣，也就衣服穿的整洁点，其余方面再看不出来是个皇子。
可能是这些天一路赶路，楚云言是真的累着了吧。
王子然笑道“没想到会在江南碰到二皇子，不知二皇子此番前来江南所谓何事？”
楚云言笑道“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来江南实属无奈之举，本来那楚宫中……”
王子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们这江南，是楚京安插探子最多的地方，二皇子说话还是要有些遮拦的。”
楚云言道“呵呵，杀身之祸？你信吗？就他楚京中的那些人能把我怎么样，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吧。”
王子然跟着后面赔笑，他知道楚云言书许清洛最讨厌的人，可能是因为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在脑子里，王子然跟楚云言才交流几句，对他就已经十分厌恶了。
“王公子今日来这儿所为何事？”
王子然道“今日是为了和二皇子商量，我们王家打算之处二皇子屯兵练兵的事情。二皇子一个人来我们江南，朝廷那边的俸禄也不好拿，若是想要继续支撑下去少不得和江南的名商巨贾有交往。”
王子然话还没说完，楚云言自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王子然的意思了，大笑道“哈哈，本皇子也是此意，只是苦于不知道从何处从何人入手。今日王少主前来……”
王子然道“子然今日过来，就是和二皇子谈我们合作的相关事宜。植树王家没有部队，银钱到还有一些。二皇子若是需要这些方面的支持，尽管开口，我们王家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楚云言大笑道“王少主果然是个爽快人，即是如此，那以后我的军队在江南的利益也一定会分与王家一部分。我楚云言一向说到做到，知恩必报。”
王子然按照平时和官员打交道的惯例陪着楚云言吃饭喝酒。
酒过三巡，王子然问到“不知二皇子对皇宫中人前来进攻有何对策？”
楚云言来这儿以后第一次这样放肆放纵的喝酒，因为有王子然给的承诺，让他觉得有些安心。
这一夜是真的把王子然当做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
楚云言拍着王子然的肩膀，道“我这儿还有筹码，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无所有，如果真的是那样的情况出现了，那我一定会被我的筹码拉着一起的，哈哈哈哈。”
楚云言笑的张狂，王子然明知故问道“不知二皇子口中的筹码是何人？”
楚云言道“就是那边东厢房里的秦王妃许清洛。那日，在甘露寺后花园中，你们也是见过的，说起来，秦王妃还怀有身孕呢。”
王子然道“那确实是个大筹码，恭喜二皇子了。”
楚云言被王子然这样一夸更是得意道“不知王少主那个许公子可有消息？”
王子然道“许公子已经救出来了，劳烦二皇子费心了。”
楚云言笑道“救出来就好，改日我再派人给王公子送上几个白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