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眉清目秀样貌俊朗的长相,被他这个气质一熏陶,愣是生出了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他双手握着围栏栏杆,深呼吸好几遍,这才鼓足了勇气大胆发言。
“大、大家......”
结果一开嗓就破了音,破音后尖细的声音显得很是滑稽,他自己窘迫地缩了缩,又不敢说话了。
“那个就是副会长周觅旋?”黎问音蹲下来凑近了木又,小声在他耳边说话。
木又喝着草莓牛奶,哼了一声。
黎问音评价道:“怎么说呢......好...百闻不如一见。”
“不必客气,确确实实的窝囊废。”木又锐评。
——
他们讨论的时候,二楼的窝囊废副会长又一次鼓足了勇气,不知道从哪借来了一个话筒,紧紧握着,挨着话筒颤抖着声音。
“大、大家晚上好。”
等候区的学生们安静下来,和许多学生会成员一起,齐齐地望着二楼的周觅旋。
“各、各位稍安勿躁,我知道...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惊扰到各位了,非常、非常抱歉......”
“副会长......即墨萱大人不在,会长大人也不在...只有我,呜,只有我留守在这里,为大家排忧解难......”
“我们、我们已经在努力解决这件事了,请各位相信学生会...相信南宫执大人......一定会解决的,嗯,一定会的!”
“那个人、那个男人......真的好可怕呜呜呜,他好吓人!我好怕,但是放心,我在鼓足勇气......接近他,但是还是真的好可怕呜呜呜——”
二楼的窝囊废副会长,说着说着,给他自己说哭了?
黎问音直接一个大震撼。
她眼睁睁看着周觅旋说着说着,声音颤抖的越来越狠,眼泪流的越来越多,后来直接说不下去了,扒着围栏痛哭流涕,柔弱无助地在那抖抖抖。
这不仅仅震撼到了黎问音,旁边等候区一众学生也被狠狠震撼到了。
他们被怠慢放置得不到说法了这么久,本来憋着一肚子气,若是现在来个人说空话安抚他们,他们肯定要冲上去讨要说法的。
可是面对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副会长......
他们竟神奇地什么话也挤不出来了。
黎问音寻思着怪不得平常一般大小场合都是会长亲自出面呢,原来是其他人根本拿不出手啊。
会长,最大的门面,唯一的门面。
伴随着周觅旋声声啜泣,年幼的木又扶额叹气。
——
“又又,这里的学生,都是犯事排队关禁闭的吗?”黎问音收回自己惊奇的目光,转而问道。
木又摇头:“我刚才问了一下,这里一半原告一半被告,大小琐事,时间集中在两次学院比拼之间,学生会早该处理他们的事的,但是一直积压拖着没处理完。”
“哦......那怪不得,现在学院比拼结束了,后面马上要举办娱乐向的学院舞会,这些人不想继续拖着事了,才集中在比拼结束当天爆发。”
黎问音明白了。
“刚好这个时候最麻烦的睿渊出现了,不得不优先处理他,可是他实在棘手,处理不过来,其他学生又在这个时候涌了进来,难怪乱作一团。”
那这么说,还是学生会积压拖欠处理不及时的问题啊。
二楼的窝囊废副会长哭够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怯生生地询问大家。
“同学们...我做了点、黄油曲奇饼干,给你们吃......希望你们喜欢......”
黎问音:“......”
这个时候了做什么黄油曲奇饼干!赶紧按轻重缓急做事去啊!提升效率啊!他是要气死谁啊!
底下学生们立刻炸了,吵吵嚷嚷着抗议。
——
在这场混乱闹剧中。
黎问音穿着隐形衣,偷偷带着木又上楼看情况。
他们是要调查睿渊的情况,躲在角落里偷偷看,木又个子幼小,黎问音试着将隐形衣展了展,发现自己抱着他的话,就能一起隐形。
一上楼,黎问音就看见南宫执从拷问室里出来了,携带着一身冰冷肃杀之气,看起来很不好惹。
做了黄油曲奇饼干想献殷勤结果惨遭嫌弃的周觅旋,在门口徘徊,着急地团团转。
看见南宫执出来了,周觅旋殷切地上前:“怎么样,拷问出什么了吗?”
南宫执冰冷地瞥了他一眼:“周副会,这是你学生会的事,我没有真正的拷问权,尝试问过了,不说。”
“我可以给你啊!”周觅旋颤抖着说。
南宫执不想理他,冷淡侧身,绕过他离开。
“别走啊!我害怕、我不行的、我给你那个权力,你可以拷问的,拜托你了......”
眼见着唯一能够依靠的南宫执也要走了,周觅旋又泪失禁了,直接一扑,抱着南宫执的大腿,大声嚷嚷。
很熟悉的感觉。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还好南宫执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泼皮无赖了,他早有准备,直接一个念咒排开,抽身转走,大步流星地离开。
周觅旋绝望地在地上蜷缩身子颤抖。
黎问音和木又此刻就在旁边。
她孩子抱式抱着木又,安静地看着在地上阴暗蠕动的周觅旋,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周觅旋,还是四年级生。
“会长好辛苦。”
“嗯,”木又轻哼,“特别辛苦。”
——
周觅旋都快绝望了,嘴里碎碎念叨。
“怎么办啊会长,怎么办啊萱萱宝,怎么你们都不在,我不行的,我一个人做不到的。”
“我、我......”
他灰暗地徘徊,转进角落里,盯着墙壁。
“要不我一头撞死给你们谢罪吧......”
拷问睿渊没个结果,唯一能够发号施令的副会长哭天喊地,其他学生会成员调查伤情、安抚学生,各种杂事忙成一团。
黎问音另辟蹊径:“现在真是我浑水摸鱼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