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正常?那按理来说你应该也不能带我来这吧,”黎问音发现了盲点,“你怎么二话不说就带我来了?”
“因为你看起来不开心。”
贺鸣笑着走,背包上的棉花团子跟着他的步伐一甩一甩。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很浅薄,现在为数不多了解到的让一个人放松下来的办法,就是传教黎门,让其感受感受黎问音的魅力。”
黎问音步子微顿,眸光轻轻闪烁。
让黎问音......感受黎问音的魅力?
“这个活动室好玩,”贺鸣注意到什么,停下来引着她看过去,“这是宣誓房,可以在里面大声宣誓自己对黎问音的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黎问音抽了抽嘴角,“神经病吧。”她才刚觉得正常一点。
“哪里哪里,”贺鸣轻松惬意地顺着继续走,“可有意思了,里面不只是在对你宣誓,大部分人都是借着你顺其自然地把伤心事呐喊出来。”
听言,黎问音没有说话,静步靠近了宣誓房,从门外往里看。
门是轻掩着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圆圆的小平台。
一位少女站在小圆台上,手里握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
“黎问音!——我爱你!——求求你!——保佑我期中考试顺利吧!我月考不及格了四门啦!啊!——四门!——”
这滔天一声大吼震得黎问音脑袋嗡嗡的,颤颤巍巍地退后,远离了宣誓房。
“什么嘛,原来是变成转发保佑的那种存在了,”黎问音笑了,“求成绩还求上我了,真是病急乱投医。”
“是啊,”贺鸣得意起来了,“应该求我,我成绩好。”
黎问音:“......”
这人已经是第N次提及自己的学霸身份了。
他本性居然是这样吗?好欠揍。
贺鸣看着黎问音哼哼唧唧揉着耳朵赶紧离开宣誓房的小模样,无声地勾起嘴角。
她开心了。
——
一转角,黎问音被吓了一跳,迎面,一堵墙那么大的自己的大海报,偌大一个自己就这么摆在路边上。
黎问音:“......”
她端详了一会,不知道是他们有规矩不让偷拍还是什么,海报中的自己还是入学时拍的学生证件照,duang大一张自己大脸就这么横在这里,给黎问音吓得惊魂未定。
“......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会长为什么总要对宣传部搞得海报大发雷霆了。”
黎问音被海报中的自己盯的毛骨悚然。
而且这还是证件照!啊!他们这群人在干什么!
贺鸣溺爱:“这多可爱。”
“可爱个毛啊,”黎问音搓了搓自己竖起来的鸡皮疙瘩快步走了,“今晚回去要做噩梦了。”
黎问音发现自己还是噩梦的太早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
黎问音看见了一排挂着的手制小灯笼。
全是亮着幽光的,自己的头。
黎问音:“?”
每个小灯笼大小不一致,但都很精髓地还原了黎问音的五官特质,呈现出Q版的黎问音,虽和真人差别仍然很大,但是炯炯有神亮着的眼睛,幽暗的火,挂着的纸人脑袋......
黎问音要被吓死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稍微走了两步移动了一下,这纸灯笼的眼睛还会跟着转动,像精准锁定在人身上,死死地盯着......
“这一批制品啊,是前阵子组织粉丝活动时大家一起做的,”贺鸣兴致勃勃地介绍了起来,“其中还用了点小巧思,对灯笼眼睛那部分添加了点小魔法,让它们可以随着来宾转动,让来往者体会到宾至如归的幸福感。”
黎问音:“......”
她一个暴起:“幸福个头啊,什么巧思啊你们要吓死谁,说出这话时贺鸣你自己笑了没,你肯定笑了吧,还宾至如归,归到生命的尽头吗?!”
黎问音有预感,这里即将成为下一个校园怪谈诞生地。
贺鸣委屈,还在溺爱:“这多可爱。”
“可个......”黎问音要无言以对了,“我服了你们。”
——
他们来到了一间活动室外面。
“这里是治愈室,压力大了,进去就可以得到舒缓。”贺鸣介绍着推开了门。
一开门,黎问音就看到了房间里成百上千个......弹跳的团子。
一个又一个,全都是以自己的脑袋为原型的圆滚滚团子,长着短手短脚。
黎问音在心力交瘁了:“能不能放过我的头啊,到底是有多执着我的头。”
“不可爱吗?”贺鸣惊异,“我们普遍都认为你的脑袋十分可爱,尤其是你的眼睛,亮亮的,很有力量,所以在很多种类的制品上,都会格外雕琢你的眼睛。”
黎问音站着看着房间里。
“哥们,上千个我的头一起弹,这多少很恐怖了哥们。”
她发现还不止,这些圆滚滚的团子。
还会叫。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一起叫。
黎问音头都要炸了。
“你其实是在报复我,对吧,肯定是吧,你好歹毒。”
贺鸣笑着提议:“你进去仔细听听。”
黎问音炸着脑袋走进去了。
进来却发现,和门口粗略听到的很不一样。
这些围绕在她旁边拼命弹跳,一个个活泼蹦跳的团子,张嘴发出声音起来,其实不混也不吵,而是像齐声唱一样脆生生地喊着一句又一句。
“加油!”
“哇你厉害!”
“相信我!”
“有我在,没意外!”
“我是谁,我可是黎问音!”
小团子们簇拥着黎问音,轻轻推搡着她倒在治愈室中一只小的沙发上,过来了几只,有规律地在她身上弹跳着。
力度不轻不重,像是在按摩一样,捶打踩在她的胳膊肩膀腿。
离近了听,黎问音忽然发现这些小团子的声音很像自己的,应该是仿的,还挺有模有样。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小团子蹦到了自己脑袋上,脆生生地喊。
“开心!”
“开心就好了!”
黎问音听着,笑了笑,放松下身体,任这些小团子陶腾自己。
它们也很奋力地蹦跳着,试图给予最周到的按摩服务,用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绵软而努力地弹。
黎问音,被黎问音团子,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