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把被子给她们盖好,低声说,“睡一觉醒来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口渴得很,想喝口水。”
云初坐起来,“我给你去倒吧。”
“我自己可以。”岁岁阻止她,“离天亮还有些时辰,你可以继续再睡会儿。”
云初揉揉眼睛,就又躺下。她谨小慎微地在榻角蜷缩着身子,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好像一个自卑的小孩。
从第一次见面起,白泽就不喜欢她,蓁蓁也不喜欢她。就连自己,也曾在情急之下伤过她。说到底,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女子,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未做过任何伤害他们的事,反而还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们。岁岁一时有些内疚,轻声说,“对不起,那日我并非有意要伤你,实在是救人心切…”
“岁岁姑娘莫要放心上。”云初闭着眼睛,唇角带着温和的浅笑,低声说,“是我不懂事,一心只想着别让洛将军涉险。听闻岁岁姑娘曾是洛将军的未婚妻,岁岁姑娘当时一点也不曾担心过洛将军的安危吗?”
岁岁还想说什么,白泽挑帘进来。
“我听见里面有说话声,猜想着可能是你醒了。”
“我起来喝口水。”岁岁见了白泽,眼里盈满笑意。“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和洛端喝酒?”
“与他谈完事情,见你们都睡得香,不忍打扰。于是干脆又温了壶酒,随便闲聊几句,感怀一下。”白泽给她倒了杯茶水,又顺手用灵力把凉茶温热了才递给她。
此刻的岁岁发髻蓬松,面容娇柔,盈盈烛光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地跳动着。
白泽问,“你方才喝醉了,可还有印象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岁岁摇摇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白泽,“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还行,不算出格。”
这么说,想必是做了什么了…
白泽抿着笑意,在她耳畔低声说,“再出格一些也没关系,我都喜欢。”
“你又取笑我!”岁岁羞涩地一手捂着脸,一手握拳轻捶白泽。
白泽握住她的拳,一本正经地说,“先前我还在与洛端提到我们的婚事,再过十日正是个吉日。我们就定在那日成婚吧?”
十日…还有十日真的就要与白泽成亲了吗?
“好不好?”白泽问。
结发为夫妻,从此他们就要如两棵连理树,根在泥土下相缠相绕,枝叶在天地间相扶相依,向阳而生。
“你应不应?”白泽追问。
“嗯。”岁岁的脸烧得通红,娇羞地钻进他怀里。
得到她坚定的回复,白泽的嘴角再次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