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内,似有若无的金色光芒萦绕在九婴周身,仿若阳光无声地照拂着它。
九婴大部分的脑袋都在昏睡,只剩那么两只脑袋虽醒着,却也只能迟缓地晃动着。
她看到白泽进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用灵力传声,“近来白泽大人怎不忙,竟有空日日来探望我。”
“我所有的忙碌,不都是拜你所赐么。”白泽笑笑,讥嘲道。
“日子不好过了吗?”女婴的声音传来,“你关了我九百年,我也困了你九百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从不与妖兽做交易。”
“你自己不也是妖兽吗?”男婴笑起来,这笑声却又如婴孩的哭声,“你撤去你的封印,还我自由。我收回我的结界,放你海阔天空,这样不好吗?”
白泽的身影挺拔,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缓缓摊开,微笑着拒绝,“不好。”,他手结法印,口中喃喃念咒。
不多时,那两只醒着的脑袋也缓缓耷拉而下,直到再无动静,白泽才慢慢收回灵力。
正在白泽转身欲离去时,身后突然一阵异动,猩红的光芒闪过,九婴的长尾挥起,强大的灵力如一把利刃,划破空气,直冲白泽而来。
白泽侧身闪过,虽避开了直击要害的进攻,却还是被余力扫过脸颊,在颧骨处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血珠从伤口处沁出,渐渐汇拢成一片,顺着脸颊流下。
白泽的眼里掠过狠戾,聚满灵力的一掌直击九婴的脊椎。九婴发出一声凄厉的啼叫,整个身子瘫软在地。
它的身下是金光闪闪的阵法,灵力自阵法中腾起,如一条无形的链索,将九婴的身体牢牢禁锢住,再动弹不得。
在九婴庞大的身躯面前,白泽身着白袍的身形显得如此渺小,他仰起头又凝视了它一会儿,漠然地转身离去。
玉阶下,岁岁一袭绯色襦裙,披着白泽那件宽大的黑色披风,正静立在原地,仰望着神殿。
见到白泽的身影,岁岁展露笑颜,使劲朝他挥手,“白泽。”
白泽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拾阶而下。
“那么早就起了?”
“做了个噩梦,醒来发现你不在,就起了。”岁岁拿出帕子,拭去他脸颊上的血,平静得好像只是替他擦一擦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这样的场面不再像第一次见到时那么惊慌失措着哭哭啼啼,即便再心疼,但也坦然面对。
血渍拭去后,脸上可见一道粉嫩的伤口,约莫两寸长,深可见骨,围绕着伤口的皮肤有些红肿,隐隐有血自伤口渗出。
“疼吗?”
“疼。”白泽一脸惆怅地看着她,问,“万一破相了可怎么办?”
“破相就破相,我不在乎。”
“我以为夫人看上的是我的脸。毕竟…”白泽轻叹一口气,好似很无奈,“毕竟夫人第一次见我就脸红了。”
“我没有!”
岁岁想起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清冷的脸笑起来如春日的暖阳,让彼时初到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亲切与温暖。
“真没有?”
“谁看上你了,没羞没臊。”
“那你现在脸红什么?”
“我没有!”
岁岁捂着脸,轻轻捶了一下白泽的胸膛。
白泽抓住她的拳头,“轻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