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赛哈智离开,太子这才扫了一圈太子妃和朱予焕,道:“让他承个人情就是了,你们两个怎么还缠上他了?”
太子妃微微侧身,道:“这人情还一次就还完了,师生情可就没那么简单咯。太子爷您啊,没我们这些女人懂什么是精打细算,就别操心了。”
朱予焕也笑嘻嘻地开口道:“我看指挥使还算是看得上我这个徒弟呢,自然不能白白放弃这样的机会了。”
太子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是说不过你们祖孙两个,不过我先和你们说清楚,这塞哈智是锦衣卫指挥使,上达天听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焕焕,你可不能胡乱说话,否则让你曾爷爷知道了,在咱们家可是杀身大祸啊!”
早几年的时候太子可没少吃这样的亏,他自然是比谁都清楚朱棣的性格,别看这皇上现在年纪大了,似乎时常惦记着含饴弄孙,但骨子里还是原本的臭脾气,一个不小心,别说是太子之位,脑袋落地也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朱予焕眨眨眼,道:“曾爷爷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估计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爷爷就不用担心了。”
上有皇明祖训,别说朱予焕拜师塞哈智,她就是养成一身武艺、拜平阳昭公主为师,也轮不到一个未来的公主越俎代庖。
纵使放手让她去做又能如何?
太子拿她没办法,只好道:“焕焕,你可是个聪明的孩子,爷爷告诉你的这些绝对不能忘,要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朱予焕这才乖乖行礼:“是。”
她突然想到朱棣似乎是在征战途中病逝的,具体是出发还是回程,她有些记不清楚了。
这样想着,朱予焕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爷爷,曾爷爷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太子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开口反问道:“怎么啦?想你的曾爷爷了?”
朱予焕把手背在身后,少见地露出了扭捏的神情,没有说话。
“你曾爷爷忙着一心一意追赶阿鲁台呢。”
朱予焕试探着问道:“我能给曾爷爷寄信去吗?”
平心而论,虽然和朱棣真实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但在这有限的相处时间中,朱棣对朱予焕格外用心,几乎和后世的长辈疼爱晚辈一般。和其他人不同,朱予焕在朱棣身上除了感受到盛世天子的气度之外,更多的还有独属于爷孙二人的亲情。
即便知道朱棣会在远征中去世,朱予焕也依旧会为此而悲伤,不仅仅是因为朱棣是一代圣主,更是因为朱棣是疼爱她的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