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十分怀疑前世里在大观园内发现的那枚绣春囊,便是这俩人在偷情时不慎留下的。
若果真如此。
那她倒是很愿意成全这对苦命鸳鸯,提前叫大家知晓他们的不易。
......
翌日午后。
王熙凤正在那里准备迎春的嫁妆单子。
忽然听人来报:“奶奶,大太太来了!”
凤姐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同平儿一起迎了出去。
却见邢夫人的神色十分严肃。
“平儿也出去!”
闻言,平儿忙带着小丫鬟退下。
又把门也掩上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瞧瞧!”
说着,邢夫人便在将一个香袋丢到凤姐怀中。
凤姐低头一拾,便见是个绣春囊。
“你说说,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大观园里头明晃晃地摆在山石那?”
“这满园子的清白姑娘,若是瞧见了还了得!”
邢夫人显然被吓坏了,颤声落泪道:“如今是你帮着管家,这样的事闹出来咱们大房岂不叫人笑话!”
“幸亏是我屋里的王善保家的捡到了,若换了旁人,一旦嚷出去,这家里的姑娘们今后还如何议亲!”
王熙凤仔细又瞧了眼这绣春囊,发觉同前世里拿到的质感确实是一样的。
只是她总觉得这里头透着股邪门。
前世的绣春囊或许是有人无意间遗失的。
可这次的绣春囊,她瞧着倒像是有人故意要拿来败她的名声。
尤其听邢夫人说,这绣春囊竟是王善保家的捡到的。
可前世里的绣春囊分明是老太太屋里的傻大姐捡到的。
“母亲怀疑这香囊是我的?”
“否则还能有谁?这一大家子就你和琏儿是小夫小妻的!”
说着,邢夫人又啐骂道:“定是琏儿那不长进的混账东西弄来的!”
凤姐垂眸不语。
转身去给邢夫人倒了杯茶。
“母亲先息怒,喝口茶润润嗓子罢。”
“我如今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虽如此说,邢夫人却还是抬手将茶接过。
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这一路战战兢兢出了不少冷汗,倒确实有几分口渴。
见状。
王熙凤又拉着邢夫人坐下,抿唇道:“母亲细瞧瞧,这香囊做工粗糙,料子也是次等品,我和二爷便是真要买,也断瞧不上这样的货色。”
说着,凤姐便把那绣春囊递到邢夫人跟前。
邢夫人强搬着脖子瞧了眼,又立刻把这绣春囊丢开了。
仿佛这是什么蛇蝎猛兽。
“何况我便是有这样的东西,也断不会带在身上拿到园子里去。”
“母亲知道的,我素日里都和姐妹们关系极好的,大家一时开玩笑拉拉扯扯也是有的,我又岂会带着这样的东西在身上?”
“何况这样的东西若是叫下人们瞧见了,岂不叫人不尊重?”
凤姐每说一个字,邢夫人的神色便缓了一分。
她若有所思地想着这番话,顿觉自己确实又误会了凤姐。
忙红着脸解释道:“我也是一时急了,不曾想那么许多。”
“你莫要往心里去,那王善保家的慌慌张张拿了这香囊给我,又说是在大观园里捡到的,唬得我立刻就没了主意。”
“母亲说这香囊是王善保家的捡来的?”
“是啊,有问题么?”
“那既然如此,我们便该仔细问问她才是。”
闻言,邢夫人才恍然大悟道:“你说得有理,确实该细问问她才是。”
说着,她便命人去把那王善保家的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