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老太太,太太们。”
“见过二爷,二奶奶。”
费婆子一进屋便忙给各位主子行礼问安。
又见司棋正跪在地上,哭得妆都花了。
旁边还放着个箱子,里头明显有男子的鞋袜。
她立刻便猜到了贾母唤她来的用意。
“费妈妈,二奶奶已准备把咱们推出去,好保全自身呢。”
司棋哭着对费婆子道:“这样的主子,也不值得咱们再替她遮掩,还请费妈妈把实情回给老太太知道,或许老太太开恩,还能留咱们一条活路!”
闻言。
那费婆子立刻便跪地磕头道:“老太太请恕罪,奴才也是不得已,才替二奶奶做这样的事!”
“那蒋大人为了能和二奶奶私会,偷偷进过园子两次,奴才也劝过二奶奶,可到底人微言轻......”
说到这,那费婆子便畏惧地看了眼凤姐。
瞧着像是怕极了凤姐。
费婆子的话立刻就把王熙凤又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不仅底下的婆子们用那心照不宣地的眼神交流着,仿佛已坐实了凤姐偷情一事。
就连那邢夫人的脸色也变得灰白了起来。
这费婆子是她的陪房,照理说不会诬陷她的儿媳才是。
如此便只能说明这琏二奶奶确实同那蒋兆有私情。
众人见贾琏仍是置身事外般一言不发。
都不免暗暗在心中猜测,这琏二爷该不会是叫二奶奶给管傻了吧。
“凤丫头,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回老太太,我是想着,这费妈妈虽是母亲的陪房,可她有何本事能助那蒋大人进园子呢?”
见凤姐如此问,那费婆子便忙道:“那负责看园子的张妈,乃是奴才的亲家,我女儿已许给了她家小子做媳妇。”
“原来如此。”
凤姐恍然大悟道。
见状。
贾母忍不住笑了,这猴儿实在淘气。
不过也实在聪明。
三言两语间,便把大观园里这些奴才间的首尾给查得清清楚楚。
而这费婆子也不愧是邢夫人身边的人。
愚笨处丝毫不亚于邢夫人。
她到现在都没发觉自己已不知不觉间把那张妈给出卖了。
连司棋见她扯出张妈,都不免慌了起来。
心中暗骂这婆子实在蠢笨,不过一时忘了叮嘱她,她便傻傻地将张妈都给说了出来。
原来。
这张妈便是经常帮司棋偷放表弟潘又安进园子之人。
素日便收了司棋不少的好处。
可张妈同凤姐并无矛盾,人家也不缺银子使。
因此司棋没敢去收买张妈来一同诬陷凤姐。
“老祖宗,既如此,那少不得还须把那张妈也叫来对质才好。”
“正是,琥珀快去传她来。”
“是,老太太。”
听到这,在场聪明些的婆子便已察觉不对了。
这哪里是在审琏二奶奶偷情一事,分明是要借机彻查大观园里的混乱腐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那张妈便也被带了进来。
“张妈,有人揭发你借着看门之便,偷偷帮人把那外男私带进大观园里头,可有此事?”
听到凤姐如此问,那张妈又见司棋也在,身旁的箱子里还放着男子之物。
便以为是司棋同她表弟潘又安在园内私会一事叫人发现了。
当即便唬得跪地叩头不止,“奶奶恕罪!都怪奴才一时糊涂!”
“奴才见司棋同她表弟彼此有意,便一时生了不忍之心,这才偷偷放她表弟进了几次园子。”
话音刚落。
便见众人脸上皆是一惊。
今儿这事可真真是稀奇了。
莫非是这司棋贼喊捉贼,分明是她自己同男子私会,却栽赃起琏二奶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