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尤氏两姐妹。
因样貌出众,一直被贾珍父子等人觊觎。
又因尤家如今已落魄,时常需靠贾家的接济才能过活。
故而。
那尤老娘便对贾珍等人的行为装聋作哑。
只当不知情。
那尤氏也知晓内情,亦是无可奈何。
且她也存了想要借这两姐妹来巩固自己地位的想法。
因此也就不管不顾了。
贾敬停灵数日。
贾珍和贾蓉便百般地同那尤家两姐妹调情。
尤二姐的性情温婉,且她也渴慕贾府的权势奢华,因而也便半推半就地从了。
唯有那尤三姐性子泼辣刚烈,调笑间又故意大声嚷了出来,反倒叫贾珍父子不敢轻易上手。
贾琏因要到宁国府帮忙,也曾撞见过几次这等不伦之事。
只好垂着眸子当做没瞧见。
那尤二姐和尤三姐见贾琏丝毫不为她们的容貌所动。
心中不由得暗暗纳罕。
并非她们自夸,凡见过她们的男子,少有这般不心动的。
那尤三姐便自此敬重贾琏的人品。
唯有那尤二姐见贾琏眉眼清俊,长身玉立。
又如此这般有礼有节。
不免生了几分倾慕之意。
又暗暗感叹自己已被错许了人家,连终身大事都被搁置了。
且尤二姐素日便听人说起过,这贾琏的正妻乃是有名的烈货。
断断不能容人的。
每每想到这些,尤二姐便不由得暗自幽怨起来。
连饭也懒怠吃了。
“姐姐,咱们这样的人,只怕离了贾家才算好,你若还存了心思想进去,可知便是痴了。”
那尤三姐一早便瞧出了自家姐姐的心思,不免有些担忧。
尤二姐一听便更为伤心,伏在窗前落了几滴泪,“我自然知晓自己配不上他,不过是做梦罢了。”
“姐姐快休说这等自轻自贱之话,咱们都是金玉般的人物,若非家里穷了叫他们爷儿俩拿住来取乐,又岂会落得今日这般。”
“便是有错儿,那也是他们爷俩不尊重咱们,做出这等没脸的事,又跟咱们有何干系?”
尤二姐一听,心中更是暗悔自己不该失身于贾珍父子。
如今哪里还有妹妹这般底气?
“罢了,姐姐若是听不进我的话,只怕来日总要遭罪的。”
说着,尤三姐又低头正色道:“说句不怕姐姐笑话的,妹妹心里早已有了人。”
“将来只待见了他,便叫母亲去问问他的意思,若他愿意娶我,从此我便跟他去了。”
“便是萍踪浪迹,我也认了,总比在此处受制于人来得强。”
“若他不愿意,那我便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从此青灯古佛,以了此生。”
听到这番话,尤二姐心中不免一惊。
忙起身问道:“什么人这样动你的心?”
“我竟从未听你说起过。”
尤三姐红着脸回道:“姐姐往五年前想便是了。”
“当年咱们老娘家里做寿,请了一起串客,妹妹中意的,便是那里头一个叫柳湘莲的小生......”
说着,尤三姐便羞赧地低下头去。
用手绕着自己的帕子不言语了。
见状。
尤二姐便知自己妹妹是动了真心。
不免又惊又叹。
“若是他,倒确实是个难得的,只是他向来行踪不定,若是总见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