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听这话,邢夫人立刻唬得站了起来。
连手里的茶杯都不小心摔碎了,“怎会有这样的事情!”
见状。
凤姐也立刻装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泫然欲泣道:“这好好的,我那哥哥去河边做什么?”
“奶奶也别太伤心了,还请保重自个儿的身子。”
周瑞家的见凤姐眼眶泛红,忙宽慰道:“听来报的下人说,舅老爷昨儿个一时兴起,便带着个小厮出城垂钓去了,可谁知一整晚都没回来,家里的下人在外头找了一夜,好不容易才在城外的一条小河边找着了舅老爷。”
顿了顿,周瑞家的又面露不忍地道:“可怜咱们舅老爷竟是被活活冻死的!”
“那太医已瞧过了,说舅老爷全身都湿透了,应当是掉到了正在化冻的冰河里。”
“可舅老爷的腹部又并未有太多积水,瞧着不像淹死的,倒像是在河边冻了一宿,活活给冻死的。”
说到这,周瑞家的又抬眼看了下凤姐,斟酌着道:“听那去看小厮回来说,舅老爷死前把自己的衣裳全脱了,太医说这是冻得神志不清了才会这般。”
话音刚落。
就听到邢夫人忙制止道:“罢了罢了,无须说得这般细,别吓着凤儿了。”
“那跟去的小厮呢,可有抓到?”
“回大太太的话,这小厮自出事后便找不着了,如今官府那边也正在缉拿他呢。”
说着,周瑞家的又接着道:“二奶奶,太太那边是想请奶奶一块回王家瞧瞧去,到底是您的亲哥哥,总该去送一送才是。”
“二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就这么一个同胞哥哥,如今乍然就这么去了,岂不叫我痛死!”
说着,凤姐假意又哭了两声,“只是今儿早上二爷刚出了远门,家里一大堆事还等着我安排,尤其是两个孩子如今谁也离不开我,一时不见便要闹的。”
“还请周妈妈回去告诉二太太,我这边处理完琐事便立刻赶回娘家看去,请太太不必等我,先自去的好。”
“是,奶奶。”
周瑞家的见凤姐哭得满脸泪痕,也不敢再多言。
行礼告退后便回去传话了。
“母亲,那我便先回去了,明儿再来给您请安。”
“我的儿,你也别太难过了,想来这都是你哥哥命里的劫数,若是你忙不过来,便把茂哥儿和巧姐儿都暂时放到我这边罢,我替你照看两日也无妨的。”
“多谢母亲,只是两个孩子都还小,怕扰了母亲的清静。”
“不过母亲放心,若是真有需要,到时定当来叨扰母亲。”
说完后,凤姐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行礼告退。
带着丫鬟们回去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
凤姐便吩咐人把小红叫来,随后又屏退左右。
只留了平儿伺候。
“奶奶,芸二爷说事情已办妥了,请奶奶放心,找的都是些绿林好汉,且彼此从未露过面,绝查不到奶奶头上的。”
见小红如此说,凤姐才放下心来。
“芸哥儿办事我信得过,不过听说那跟着王仁的小厮逃了,这是怎么回事?”
“回奶奶,芸二爷说了,那小厮一见有好些个蒙面大汉出现,便立刻吓得屁滚尿流,直接丢下王仁跑了。
“原本他们还担心那小厮会回王家叫人或者报官,所以特意派了个人悄悄跟着他,可谁知他竟是一路直接逃离了京都。”
闻言,凤姐沉思道:“以那王仁的性子,平日里定然会苛待下人,那小厮约莫着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说着,她又淡淡抿了口温茶润嗓子。
方才虽是假哭,但喉咙也有些发干了。
“奶奶说得是,那小厮到底无辜,且他也不曾见过任何人的脸,便是将来被官府抓住也不打紧的,因而芸二爷也就不追究他的去处了。”
“这件事你和芸哥儿都辛苦了。”
顿了顿,凤姐又转头看了眼平儿,“你去替我把小红的卖身契拿来,今后她不再是咱们家的奴才。”
“我准备认小红当义妹,抬抬她的身份,好叫她名正言顺嫁给芸哥儿当正妻。”